一张脸面目如画,眼尾微挑,手里还牵着个水蛇腰身的姑娘,本该是时刻带着春风的脸上,此刻他却略带凝色。 晏衡呼吸一屏,敛住了气息,这张脸他竟然看着有些眼熟,是在姚霑画出的画像上?不,准确的是说前些日子与李南风从酒楼下来的楼梯上!…… “你可算来了!” 他正思索间,屋里已经有了对话。 锦衣人进门看到灯下的徐幽后就松了手,打发女子去了暗门,而后捻着眉心坐下来。 徐幽抬头:“你等了我很久?” “高衍让晏崇瑛率队四处搜捕,多半是审出来我在城中了,我已经有十来日没出去,方才往街头走了一遭,才发现城里的帮派都出动了。 “这境况下,莫说救人与行事,便是想抽身退出去也不容易了!”姜图给彼此各倒了杯茶,凝眉道。 “帮派?你的意思是帮派也在替官府找你?” “没摸清他们在做什么,但近来他们的人露面闹事的次数挺多的。高衍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想到这个办法也不意外。”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徐幽,“你倒是安全,至今为止也没人查到你们头上。” 徐幽道:“官府不查我们,林复不是也差点死在你们手上么?” 姜图望着他,轻哂了一下:“还在为林家的事记恨我呢?你们就是太优柔寡断了,干大事不利落,迟早为人鱼肉。” 徐幽想说什么,止住了,他拿起桌上纸卷递过去。 姜图道:“是什么?” “这阵子推估出来的朝廷政务,是你们想要的。” 姜图接在手里,眉头却仍紧锁着。随后他抬头:“你让你的人帮我送出去。” 徐幽半垂的双眼有点冷:“我本身人手就不够,分不出人来。这还是要将军自己。” “我是不能露面的,相反你倒是安全。” “并不安全,近日这周围,屡有练家子走动,我听说前些日子秦王世子高贻还在街头追人,我要是猜的没错,应该就是余沁在此拿卷宗给我的那次。” 他把纸卷又推回来:“余沁已经暴露了,东西我已送到,你赶紧传人送出去,或许来得及。” 姜图望他半晌,身子靠进椅北:“我怎么觉得你在京不止那么几个人?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徐幽面不改色心不跳:“我瞒你什么?咱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你竟然在怀疑我?” 姜图不吭声了。 晏衡眉头拧得生紧。 他没有错过他们半个字的谈话,但他此时脑子里却如一团泥浆,后进来的锦衣人就是姜图这已经有把握了,但反而是这白衣人让他另起了兴趣。 从话意看,白衣人应该是郑王府那一派的,那为什么看起来他们双方之间并不是那么愉快? 他想起追踪林氏的时候,也曾听到她与那凶手争执,难道说,郑王府与魏王府之间并不和睦是确实存在的?既然不睦,那他们又是因为什么而走到一起? “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徐幽放下茶杯起身。 晏衡右手倏地抓住了剑柄,但下一瞬他手又松下来。 徐幽走出了暗门,那机关在面前又合了上来。 姜图坐在椅中,对着那门默坐了半晌,末了也站起来。 很显然徐幽的话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但他仍然是很自如地把那卷文书执起,看过之后也朝着那扇暗门走去。 只是他还没有走到门前,脚步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衣橱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环胸靠着橱壁,姿态潇洒得紧,又自在得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