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吵过打过,可夏桑子和楚宁这个梁子算是彻底结下。 人当真自己的面走过来,直立立在前面杵着,夏桑子也不能当做没看见,人这意思可以说非常明显了。 我,就是在这等你的。 这条路是去校门的必经之道,夏桑子不怕楚宁会使什么小手段,她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楚宁面前,似笑非笑:“楚教官,别来无恙。” 楚宁低头笑了声,有点讽刺:“你每次都能做点让我想不到的事情,夏桑子,你好厉害。” “是你想得太少。”夏桑子笑意不减,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说话,“或者说,是你把很多事情想得很简单。” 楚宁想到之前那些自己丢脸的事情,脸上染上怒意:“你别得意,不是所有事情都会如你所愿。” 夏桑子继续笑:“这是当然啦,我又不是神仙。” 楚宁自知说不过她,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话锋一转,反问:“你和孟行舟是逢场作戏?” 夏桑子不接茬:“我年纪小,不懂逢场作戏是什么意思。” “就是玩玩。”楚宁嗤笑一声,“今天可以是你,明天可以是别人。” 夏桑子夸张地“哦”了一声,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回答:“那我们还是不一样。” 楚宁看她:“什么?” 夏桑子笑得天真,却一个字比一个字毒:“就像你说的,今天可以是我,明天可以是别人,但是不管隔多久,也轮不到楚教官你呀。” 这话成功把楚宁惹怒,她咬着牙叫她的名字:“夏桑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不明白你特地在这里等我做什么,等我奚落你?还是等我惹你生气,促进你的血液循环啊。” 夏桑子嘴皮子动得飞快,根本不给楚宁回嘴的机会:“可我跟你说,生气伤身,还容易长皱纹,楚教官你应该学着保养自己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我觉得你还是放宽心,这不是你的东西,一辈子都不是你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楚宁死盯着她,被气得不轻。 “我倒要看看你和孟行舟能在一起多久。” 夏桑子笑得更开心了,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钟穗比夏桑子早回宿舍,听见宿舍门打开,她回过神来,把桌上的碘伏纱布放进抽屉里,对夏桑子说:“我以为你要跟孟行舟去吃饭,就自己先回来了。” “他们篮球队聚餐,我不想去。” 夏桑子拉开凳子坐下,回想刚才跟楚宁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偷乐。 谁说嘴上占便宜不划算的,明明很划算好不好,可以作为她一周的快乐源泉了。 钟穗看一脸喜色,不知道想到什么,捂嘴浅笑了声。 夏桑子转头看她,不解问:“你笑什么?” 钟穗没头没尾冒出一句:“你喜欢他。” 夏桑子一怔,明白钟穗是在说谁,没有否认,大大方方承认:“这么明显吗?” “别人我不知道。”钟穗走过来,在夏桑子身边坐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从前我妈妈看我爸爸的眼神,跟你看孟行舟的一样,里面都有光,暖暖的。” 夏桑子捂住自己的脸,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真的,别人不是说,喜欢就像感冒,藏也藏不住。” 夏桑子顿了顿,想到之前在操场,孟行舟说过的话,鬼使神差地反问一句:“那他眼里也有光吗?” 这个钟穗答不上来,只能摇头:“我不了解他,你不如问问自己。” “我看不出来。”夏桑子放下手,趴在书桌上,伸出手指,戳孟行舟送她那个木雕小人,她轻叹一口气,“我和他一起长大,认识好多年,太熟悉了。” 钟穗越听越糊涂:“熟悉不好吗?” “太熟悉之后,看他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影子。” “影子?” “你觉得他喜欢你,那他就是喜欢。可这种认知,只需要0.01,你觉得他不喜欢你的念头,就会马上消失。” 钟穗似懂非懂,脑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凭本能说:“那你就亲口问问他。” “我觉得他也不知道。” 夏桑子收回手指,把木雕放回原位,说不上是失落还是惆怅:“他这个人啊,总是给人一种,永远不会动心的感觉。” —— 元旦假期一过,所有课程陆续结课,学校被期末考试的紧张气氛笼罩。 夏桑子成绩是不错,不过军医大人才辈出,她也不敢掉以轻心,每天喝钟穗一起早出晚归,去图书馆复习。 国防大放假时间比军医晚几天,夏桑子订机票的时候,问了孟行舟一嘴,要不要等他一起回。 她以为孟行舟会高冷说不,结果这人挂断电话后,没一分钟就转过来两千块钱,牛气哄哄得跟个地主老财似的:撂下一句:“随便,我请你。” 夏桑子:“……”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