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兰既然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反应,慕流苏也是放心了些许。 室内一片静谧,沈芝兰和慕流苏二人如今自然都不可能分神,两人全神贯注的看着那枚银针,一方面注意着嗜血蛊是否被引出来了,另一方面也是有些担心着万毒草化作的白色粉末会不会掉落到了十五身上去了。 虽然处理过的银针按道理来说是不会什么异样的,但是两人终究是怕出了意外一刻也不敢分神,只是无论二人如何专注,但是那嗜血蛊倒是没有半分动静。 慕流苏毕竟是第一次与人一起解如此阴邪的巫蛊之术,这可不比当初宋姨娘阴差阳错得来的小喽啰蛊毒,所以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不过紧张归紧张,凭着慕流苏的心性倒也不至于到了忍耐不住的地步,沈芝兰就更不用说了,洛轻寒都自认不如的解蛊人,自然是镇定自若,哪怕是那蛊虫半天没有动静,两人倒也没有心急的迹象。 约摸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初一的胸腔处终于有了些许动静,初一是胸前受了一道剑伤的,只是那人明显不是初一的对手,刺穿这一道剑伤并不深,只是划破了些许皮肤留了点血罢了。 但是这一点血迹也是足够将嗜血蛊引过去了,那人应当是自知不敌,所以才想到了用嗜血蛊来对付初一,嗜血蛊顺着进入了初一体内以后,与血液融为一体,自然是猖狂至极,很快便将初一身体内的血液悉数汇聚到了伤口处,有的被嗜血蛊自己喝了,更多的则是流淌出来染红了衣裳。 因为蛊毒在体,长凝丹即便是有控制住血液流淌的,但是终究不能修复蛊受到毒腐蚀的胸前伤痕,而慕流苏考虑到嗜血蛊也是没有对他胸前随意处理,因此初一胸前如今仍旧一副血迹斑斑的模样。 分明是不大的伤口,却是流出了数不尽的血液,而且这些血液悉数没有凝固,反而是受到嗜血蛊的影响仍旧鲜红至极。 正是这样的血色,将本就与血色差不多的嗜血蛊藏的严严实实,饶是慕流苏和沈芝兰二人武功极高,也是只能隐约发现嗜血蛊活动到了的胸腔之处,但是因为那一些鲜红色的血迹,丝毫不能看出出来这蛊虫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那蛊虫在初一胸前活络了大半天,似乎是终究按捺不住万毒草的吸引了,开始缓慢的从一片粘稠血液中慢慢的钻了出来,缓慢的朝着银针处行去。 慕流苏凝神了大半天,总算是能够见着银针的血液处,有一条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动来动去,虽然仍旧是是瞧不清楚具体的模样,但是已经知晓它确实是如同传闻一般身子细长了。 慕流苏和沈芝兰见着那细小虫子一般的东西在血液处绕来绕去了许久,似乎也是在害怕被发现了一般,两人更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动作,生怕扰了这蛊虫。 终于,那蛊虫似乎是觉察到四周安静,终于没了顾及,直接朝着银针蠕动而去。 慕流苏连呼吸都彻底放轻了,一双凤眸直直的看着这蠕动的蛊虫,见它从粘稠血液中缓慢的爬了出来,终于现出了原型,当真便是一只通体细长的虫子,只是这虫子通体细长,体型也不过只有一根丝线大小,通体呈现着血色,一眼看上去,就和红色的丝线没有什么两样子,谁会想到这丁点大的东西,竟然会是一只足够伤人性命的蛊虫呢! 沈芝兰的面色也严肃了不少,很显然他虽然是知晓这解巫蛊之毒的方法,但是终归也是第一次解蛊,自然也是万分小心。 蛊虫顺着那一枚银针缓慢的向上爬着,凭着人的肉眼,只能看到一条丝线缠上了银针,当真是细微至极,压根连头尾都分不清楚。 很快那蛊虫便是朝着银针上的白色粉末直直而上,一边向上缠行而去,一边蠕动着身子似乎是在啃食什么东西,在那蛊虫终于完全离开初一身子的时候,原本陷于无意识中的初一忽而开始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整张脸色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几乎是化成了一张白纸。 长凝丹分明有安神作用,所以才会让初一沉睡得那般安稳不曾被蛊毒所痛,但是自古中了蛊毒的人都是人蛊一身,如今嗜血蛊主动已经离开了初一的身子,并且在食用万毒草这种剧毒之药,其实对于蛊虫而言,食用这万毒草的剧痛完全是上比不上自己当初与各种毒物撕咬的成蛊经历的痛苦的,所以即便是蛊虫食毒会自然的剧痛,但是这对蛊虫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但是那痛苦对蛊虫没有影响并不代表对初一没有影响,中蛊之后人蛊一身,嗜血蛊食用万毒草的自然痛意对于身为宿主的初一自然是致命一般的痛苦,哪怕是长凝丹这般强劲的药物,依旧不能压抑住蛊虫肆虐的痛意。 初一下意识的拼命挣扎着,整个身子已经是汗湿淋漓,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实在是虚弱又完全不能动弹,整个人紧闭着眸子,五官都快要拧成了一团,音杀阁万千人中厮杀出来的护法,如今居然会痛成这般模样,当真是让人看着便觉得好不揪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