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担心自己言行有失再惹恼了皇上,还是今晚先回去思过一下为好,免得他日不经意间做了些什么,皇上又要责罚臣妾了。” 他何时真的责罚过她?明明刚才该生气的人是他才对,这一会儿的工夫,她倒是转身就要走了,说起话来竟还是个嘴上不饶人的。 沈凌渊只觉得她这个样子也可爱得很,他无奈轻笑,“方才答应朕的都不作数了?” 温映寒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方才是方才,臣妾觉得自己还是回德坤宫为好。” “在勤政殿思过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还是德坤宫更为合适些。” 沈凌渊垂眸似是漫不经心地轻捻了一下手里的玉扳指,“也好,既然皇后去意已决……” 温映寒刚想继续反驳就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险些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就突然答应了。 然而沈凌渊却在下一刻朝门外开口了“王德禄,将奏折搬到德坤宫去,今夜朕在德坤宫批折子。” 温映寒一怔,眼瞧着他话音刚落王德禄便赶紧推门走了进来。 他显然是一直在外面候着根本不知道里面的状况,一脸茫然地看看沈凌渊又看看温映寒,着实想不出这两位主子天天地又在折腾什么,这皇后娘娘人都到这儿了,怎么又改德坤宫了? 王德禄一时有些怀疑是自己最近上火,耳鸣幻听了。 他低低一揖,真的有些不确定,他试探性地开口“皇上要摆驾德坤宫?” 温映寒在心里又骂了他一遍“暴君”,转而朝王德禄说道“皇上不去德坤宫,今夜就在勤政殿批折子。” 这回王德禄彻底茫然了,他在御前伺候了多年也没积累过这种事情应对的经验,从前的皇后娘娘可不是这样的。 好在他一向懂得如何察言观色,眼神暗中打量了一下沈凌渊,即刻明白了些什么。 王德禄心里琢磨着,左右两个都是主子,皇上毕竟是皇上,是他的正主,皇上娘娘……皇后娘娘对不住了。 他回身高声朝外面吩咐道“摆驾德坤宫。” 温映寒一愣,回眸看向沈凌渊,但见对方一点也没有制止这件事的打算,忽而觉得自己真的是斗不过他了。 这深夜浩浩荡荡地带着奏折摆驾德坤宫…… 后面的事,温映寒想想便觉得头痛,她抬手揉在了眉心上,声音轻缓“皇上原谅一次臣妾吧,臣妾今晚想留在勤政殿。” 她知道说普通的话是阻止不了这一切的发生了,索性认输服软,不再多费唇舌了。 沈凌渊凤眸微挑,从前竟不知她是个这样“能屈能伸”的性子。 “皇后想通了?” “臣妾认输了。” 王德禄用一种猜灯谜的眼神看着身前的这两位主子,瑟瑟地开口问了一句“皇上……那奏折……?” “不用搬了,你先下去吧。” 王德禄如释重负,赶紧往门外走,边走边想这回可是把皇后娘娘彻底给得罪了。他一边去叫门口的小太监回来,一边发愁这以后可怎么办,这得赔多少笑脸啊……这一把冷汗。 书房的大门开了又关,这回算是彻底关严实了。 屋子里有些安静,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温映寒缓了缓,无声地轻叹了口气,她走到那张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案边,拿起了那枚圆柱形的墨锭,“臣妾给皇上研墨吧。” 找些事做,总好过又被那人“欺负”了。 她望见了桌上他方才没有落笔的那张纸,说是纸,其实这用作手谕圣旨的纸张要与平常所用的那些大不相同,用料便不一样,材质更类似与丝织品锦缎一类,也更结实更正式些。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