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相信臣妾所说的?” 沈凌渊垂眸望着她,眼尾微挑,“难不成是你在骗朕的?” 温映寒立刻摇头,“臣妾所说句句属实。” 沈凌渊将她认真的神情尽收眼底,薄唇轻轻勾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朕不是说过,你信朕,朕便相信你。”他抬手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又没将朕说过的话听进去。” 温映寒吃痛抚上自己的眉心,觉察到沈凌渊唇边淡淡的笑意,好看的桃花眸里添了几分嗔怪的意味,“皇上今晚过来难道不是来跟臣妾兴师问罪的吗?” 沈凌渊顿时无奈,他总共同她说了那么一句话,怎么就变成兴师问罪了。 “明知朕晚上要过来,还将淑妃请到你这德坤宫里,朕还说不得你了?” 温映寒抬手揉着被他戳痛的前额,细眉轻蹙,低声开口辩驳“臣妾刚才就跟皇上说了,淑妃不是臣妾请过来的,是淑妃自己要来的。” “你不想见她了?” 温映寒微微一怔,轻轻动了动唇。从前她总是念着年幼相识的情谊,在心中待柳茹馨,多少是和其他嫔妃不同的。那些她依稀能回忆起来的记忆中,还是有不少跟她在宫外相处的画面。 今日之事若换作是薛妃宜嫔,她大可以丝毫不留情面地将人拒之门外。不过今日一过,柳茹馨已经同那些嫔妃没有什么区别了。 旧时情谊终如过往云烟,在一次又一次地消磨中消散殆尽。对方口中已充满了谎言与算计,不是她不念旧情,而是她不想再同她消耗下去了。 沈凌渊偏过头望着那小圆桌上柳茹馨忘记带走的糕点,“那一会儿便叫王德禄传朕口谕,皇后身子不好需要休息,除了平常的六宫觐见请安,其余时候一律不准到德坤宫来打扰。” 温映寒抬眸轻轻地笑了笑,“皇上说的跟有多少嫔妃会整日到臣妾宫中来似的。” 她望了望自己还被沈凌渊握着的手,原本微凉的指尖已经染上了那人手掌心的温度。就算有一天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可以信任了,但至少这个人永远都不会骗自己。 “皇上不必下这道口谕了,后宫的事臣妾往后会处理好的。” 沈凌渊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低醇沉缓“当真?” 温映寒轻轻颔首,似是认真思考了一番,一本正经,“只要皇上最近不纳新人进来,臣妾暂时还是可以处理得好的。” 如今宫中嫔妃不多,薛慕娴已经被禁了足暂时可以安生一段时间,宜嫔是个自己没什么主意的生不出事来,朱兰依同其余几个嫔妃一贯让人省心,只剩一个柳茹馨,她已经大致想好了要如何处理。 宫宴过后统调调配,记档整理,再加上日常那些需要她过目的账簿,只要不生出新的事来,她这段时间就可以管理得过来。 沈凌渊闻言眸色微深,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勾住暗纹繁杂的衣领微微向外拉了一下,“皇后不想要新人进宫?” 温映寒心里正算计着刚刚漏数了夏日里要给宫人们添消暑份例的事,听到沈凌渊问这事,也没多想,点点头便应了下来,“嗯,还是不要有新人了。” 沈凌渊深黑色的凤眸中微不可见地涌现出些许变化。 温映寒睫毛微垂,没能看到沈凌渊的神色,她似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忙开口问道“皇上不会是想选秀了吧?” 若是要选秀,她岂不是还要准备更多的东西。 沈凌渊抬手将她鬓角的碎发挽到了耳后,语气不易觉察的温和了许多,“朕不选。” 温映寒稍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她一心只想着管理好六宫的事,也没反应过来这话可不是她一个做皇后的该说出来的。 沈凌渊揉了一把她的额发,声音低缓似是有些无奈“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瞎想些什么?” 温映寒恍然想起如今宫中这几个人还是太后给选进来的,以为沈凌渊还是一心忙于朝政,无暇顾及选秀的事。她想起那堆积的奏折和前朝边关的战事,就觉得这事也可以理解。 一国之君,江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