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笑道:“那时候我还小呢,哪位嬷嬷妈妈是哪位太太奶奶的房里人,知晓的也不多。” 顿了顿又道:“想来六梅姐姐跟了老太太几年,是知晓的。” 虞宸细想半刻,待六梅收了被褥进屋,唤她到跟前来坐,复述了方才的说。 六梅拿了衣物来熨,往小斗里加了水,笑道:“大夫人嫁过来的时候,场面可热闹。跟过来的管事好几家,我知晓的梧桐院里的郑妈妈,大厨房的王妈妈,还有二门处的赵妈妈,原都是咱们大太太带来的,况还有庄子上管田圃的,陪嫁铺子里的掌柜。” 虞宸拿了一本闲书略略翻着,笑道:“那嫁妆都是谁管着的?我这般大了,总有接手的时候。不能我一问三不知,你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将来可如何呢?” 两个丫头一听,只当姑娘已经把出门子的管事位置预订给她们了,当即齐笑道:“还是姑娘想的长远,可不是,姑娘今年都十五了。” 六梅道:“我依稀记着,咱们太太去了,大老爷常年在边关,梧桐院的主屋是锁了的。太太的嫁妆原是老太太看着,后年纪大了,精力不继,托给了二太太管账。三年前,二太太随二老爷去任上,想必又交到了老太太手里。” 虞宸放下茶杯,拿出舅妈给的嫁妆单子看了一回,笑道:“这么多日,倒没出过门,收拾收拾,明儿出去瞧瞧。” 两个大丫鬟齐齐答是,赶晚各自歇下,一夜无话。 隔日,虞宓起了身,略略用了早饭,掐着众姐妹请安的时辰,朝迎松院去。 刘妈妈瞧见人过来,远远笑道:“姑娘来了?现今儿夜越发短了,老太太也跟着起的晚了,里头五姑娘陪说话呢。” 虞宓略微诧异,以往请安总是她头一个,后来和姊妹们一道进门,今儿倒是五姐先了。 一面往里走,一面笑道:“妈妈早,老太太用过饭了?” 刘妈妈笑道:“吃了,老太太近来睡的总也不大好,早上用不了多少饭。这会子吃了两口,恰五姑娘来了,也就不用了,祖孙俩说话呢。” 闲闲说了几句话,虞宓别过刘妈妈近了门前,小丫头子挑起竹帘子。 刚进里间菱花方孔小圆门,隔着一道山水画苏绣屏风,便听一道女声传来。 “舅妈的意思叫我略知一二,总是我母亲留下的。横竖家里不差我这点儿,谁还能拿了我的不成,只到底有那起子嚼舌根的,不说我没出息管理不好母亲的嫁妆,倒说府里不好听的闲话。索性我问问祖母,也省了旁人口舌。” 虞宓停了步子,没再往里去。 里头安静了一会儿,便听老太太道:“你想的很是,难为你明白。你娘的嫁妆原是我给看着,只说以后交给你,后头我身子不好了,又麻烦你二婶照看。之后有其它事,府里里里外外都要我操办,你二婶随你二叔外放,又麻烦你三婶,这么些年,也难为她俩。” 虞宸默默听着,执起帕子拭了拭嘴角,眼神晦涩。 大太太嫁妆不少,只说几个铺子每年的收入就不菲。 若说出自奉恩候府的老太太,嫁妆丰厚,不稀罕那点儿,分毫未取,她倒信。 可若说那两位妯娌也是那大公无私、甘愿奉献的,大笔的财产视而不见,却有待商榷。 只现在却不好多说,没的叫人议论她忘恩负义、卸磨杀驴。 虞宓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听里头说起了其他事,这才进去。 随后府里少爷姑娘都到了,陪在老太太屋里说闲话,取笑了一回,至巳时方散。 虞宓去了二太太屋里,没坐一会子,门上婆子来报,五姑娘来了。 虞宓出门迎了虞宸进来,姐儿两个说笑着进门。 虞宸笑道:“左右屋里无事,妹妹课业也不差,我都不忙,你可急个什么?倒不如随我一同出门,也散散闷儿。” 原是虞宸想出门去巡巡嫁妆铺子,又恐府里不相干的人瞧出什么,提前惊动了人,倒误事儿。 二太太掌家,拉上虞宓一起,一来放行更有把握,二来也有个幌子,替着遮掩遮掩。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