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虞宓掀了帘笼,进隔间里头,屋内还听虞宸轻泣,“到底三婶辛苦了这些年,便是把嫁妆尽数给了三婶又何妨?我也不是那等不知恩图报的。只可怜跟了母亲好些年的管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被东家赶了不说,还背了那偷空的罪。我如何有脸见母亲,就是外头人听说了,咱们府里体面也没了。” 三太太面色发黄,实是没想到五丫头竟有这般手段,到底如今说什么也晚了。 只想如何过了当下,面色也是戚戚,因哀道:“好丫头,说话要讲良心,不是我说大嫂手底下人不好,到底她人去了这么些年。再衷的心能挨到几时,人都不吃喝不过日子的?铺子里的事儿你知晓哪个?我既接手,便容不得那等拿钱不干事的,我也知你想要回嫁妆,好歹跟三婶说一声儿便是,就是立时交还给你又值当什么,何苦想来这话来编排我。” 两人皆以退为进,倒叫人一时不知该信谁的说辞。 二太太静坐在一旁,时不时劝一句,这会子也不开口了。 老太太面色沉沉,瞧了两人好一会儿,叹气道:“罢罢罢,想是我老了,尽些个腌臜事儿不叫我瞧见。五丫头先回去,这事儿随后再议,你也莫委屈,横竖该你的,谁也拿不走。” 虞宸含泪应了是,福礼后退,出来瞧见虞宓,打了照面,谁也未说话。 室内静了一会儿,老太太方道:“这事儿我不妄加揣测,三太太你要心里有数,我虞府的媳妇不难当,可也不易做。” 心知老太太也疑心了,三太太方有些着慌,到底账面上过得去,是以能稍稍镇定,道:“老太太明察秋毫,我再不怕的,到底五姑娘大了,想要回铺子,该说一声儿,如何这般行事?” 老太太冷笑一声,哼道:“你也别插五丫头空儿,我到底不瞎。你什么样儿,这么些年了我瞧的清,只别叫我知晓些什么才好。” 又打发了三太太下去,老太太方道:“到底人老了,也没个清静日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商户人家这么个便罢了。” 原是三老爷不争气,比不得两个哥哥,又是幺儿。老太太不免偏疼,想着给他娶个好媳妇,在她百年之后也好过。 不想十全十美的事儿少之又少,三太太家是京都有名的儒商,口碑极好,府里这才聘了三太太进来。 三太太为人直道,虽有些花花肠子,到底大规矩不含糊,谁想竟是个心气儿高的,万事皆要比一比。 姜府有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二老爷这女婿虽没要求,到底二太太是他自个儿瞧中的。 二房夫妻两个郎才女貌,般配恩爱异常,屋里没那些个污七糟八的人,日子平顺,三太太瞧在眼里,羡在心里。 这方面比不得,还有其他呢,一想自家财物到底比过了大房二房,在这方面更如铁公鸡一般了。 府里多嘴的婆子常说的,蚊子飞过都得给三太太留下一只腿。 可见三太太敛财到何等地步,要说起来,府里三房家当旗鼓相当,三太太时常从公中搜刮些什么。 老太太不知晓,二太太也只当没瞧见,二房不缺这些个,三房行事,有眼睛的都瞧的见,将来如何,自有理论。 是以三太太在老太太眼里到底还是个知理媳妇儿,这回动了大房嫁妆,听虞宸说起还不少,当真气的动了肝火。 因道:“这事儿,二太太你仔细探探,我虽不信三太太真个这般,到底要给夏侯府个交代。我干净了这么些年,不敢说亏心的事儿从未做过,到底媳妇的嫁妆不动分毫的。待水落石出,谁个牛鬼蛇神,皆真真儿的了。” 二太太忙笑道:“老太太真个糊涂了,咱们这样的人家,如何大张旗鼓去查这个,不过遣几个老太太信的过的家下人去瞧瞧。再者我还管过大嫂铺子呢,自觉该避嫌的,又有府里诸事不得闲儿。倒是要辛苦大奶奶一遭,也不用忙什么,好歹有个主子,也少些下头人的弯弯道道。” 大少爷虞伯恩之妻大奶奶杨氏忙站起身笑道:“承蒙二婶子瞧的起我,只我年轻,压不住。如何处理过这个,几下里一头雾水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