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宓想了想,姜元让身子要紧,不宜空腹赶路,也便答应下来。 闲着无事儿,姜元让跟张大夫讨论药理等话,虞宓也便出门来,四处走走。 巧是几座大房东侧便是个小厨房,那张大夫的女儿――方才送茶的小丫头正做饭呢。 虞宓站在门口,瞧她将菜肉皆洗干净,又细细切好,样样儿整齐如刀刻。 不觉笑道:“敢问姑娘芳名?张大夫是你什么人呢?” 那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裳,腰间系了围腰,打扮很是随意,一支木簪便把头发收拾好,干脆利落。 瞧了虞宓一眼,这位姑娘是跟方才的公子一道儿来的,又这般好看,该是他什么人呢? 抿了抿唇,手在腰间抹了两把,擦掉水,坐下去看火。 “我叫张芷,给公子瞧病的乃是我爹。” 虞宓点头,过了一会儿,笑道:“芷,这名字好,秋风雕兰芷,芳洲久寂寞。想来张大夫也是个雅趣的人。” 张芷叫她说的略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红脸,模样娇俏,回问了一句,“姑娘叫什么?” 虞宓待她自锅灶后头出来,自个儿坐过去看着火,也不管是否弄脏衣裙。 笑道:“我叫虞宓,你唤我阿久便是。” 张芷见状,哪敢叫她这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劳动,忙过来说是自个儿来。 虞宓拿着吹火筒,躲开她的手,笑道:“这些活儿我也是做过的,你莫跟我客气,往后要麻烦张大夫的事儿还多呢,你只平常待我,咱俩做个手帕交才好呢。” 听她这般说了,张芷犹豫不定,见她生火添柴的动作挺娴熟的,便由她去。 两人一面忙活饭菜,一面闲话,虞宓只说些闲来的消遣,并不透露家里如何富贵锦绣。 那张芷便也跟她说着田野间的趣事儿,对方说的,皆是二人未曾听闻过的,一时处的倒融洽。 张芷将最后一个菜盛进盘子里,待要温洗碗水呢,虞宓忙道:“先别急,你做了这么多菜,我也礼尚往来才是,不过今儿什么都没带,只得借花献佛了,烧个小汤,很快的。” 张芷做了五个菜,却是没有汤,想来人家屋里并没有饭后用汤的习惯。 第一次来人家里,已是麻烦了人,虞宓本不想再给添事儿,只姜元让却是个喜汤的。 饭前饭后皆要喝,身子本就弱,她怕他用的不好,只得烧一个。 张芷听如此说,也便解了围裙,坐到虞宓看火的地方。 原只当面前的姑娘是个千金大小姐呢,不想于厨艺一道,也有些见解,跟对方说话,她倒又添了见识。 便见虞宓挽起袖子,将她方才未用完的鲫鱼,切成小块,抹上料酒,用盐渍着。 取出一块豆腐,薄薄的切了,往盐水里一烫,捞起来沥干。 往锅里浇上油,待熟了,将鱼滑下去,丢入姜蒜,盖上盖子焖了一会儿。 待鱼肉快好了,鲜鱼的气味扑面而来,只叫人食指大动。 又放入胡椒等佐料,还有豆腐,掺水进去。 不过一会儿功夫,色香味俱全的一锅鱼汤便出来了,瞧着便好吃。 张芷微咽口水,心内道:她们大宅门里的姑娘,竟也学厨艺呢。 方才跟她说话,当虞宓只会说,该不会做才是,不想人家做的这般好。 不知为何,心里叹口气,有些酸涩。 前头几人早闻到饭菜的香气,馋虫都勾起来了,张大夫瞧见桌上的鱼汤。 不由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