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之后,腿就有感觉能动了,我也好治了。” 虞宓点点头,问虞仲煜,“感觉如何?” 虞仲煜脸上皆是豆大的汗滴,轻微摇头,“小腿没感觉,只是上腿很热。” 待到罐子里快要满了,张大夫方一个一个拔下,打了水来盥洗干净。 又拿出一个旧布包,摊开一瞧,却是一排长二寸,泛着光的细针,稍微火上过去,眼疾手快刺到腿上。 来的时候,晨光微现,回的时候却是暮色沉沉,姜绍谦打马走前头,仍是来时的人往回走。 进了城,招过底下人先回去传个信儿,从容起来。 此时,“不羡仙”的二楼上,一间上房里,虞宸坐在窗边,瞧了瞧身后的人,叹口气。 夏侯恬微微笑着,姿态娴静,动作优雅的煮茶。 成套的官窑瓷器,光亮可鉴,淡淡清的茶,虚烟袅袅。 那双手,纤细洁白,粉粉的指甲,轻掀起茶盖,扣上竹筛。 声音轻轻的,使人闻之难忘,如此一个温润的姑娘。 “表妹特特邀我出来,又不说话,到底如何呢?” 虞宸看了窗外一会儿,翻身回榻边坐下,清清冷冷的,倒似宋轶。 “表姐不是在跟我三哥议亲,今儿我听家里下人说算了,倒是如何?” 夏侯恬神色一僵,“竟是传的这般开了,本是极隐秘的才是,你如何听到了。” “不是哪个无关紧要之人嚼舌根,是我无意听二婶贴身嬷嬷说的。我三哥哪点不好,明明都说好了,你为何又出尔反尔。” 夏侯恬放下杯子,静默片刻,“这是我娘决定的,我一个姑娘家,哪有置喙自个婚事的余地。” 虞宸有些急了,靠近一些,盯着她道:“你倒是如何想的,终身大事,我不信舅母不会知会你一声。” 夏侯恬仍是悠闲的姿态,“表妹,你问话总是这般叫人难解,不论我如何想,跟我说了他,我不反对,没成事我却不会惋惜,可懂了。” 虞宸着实着恼,古代的女子真个气人,“你是不是为着他腿伤了,当他往后只能瘫了,方打发了亲事的。” 夏侯恬一顿,似是困顿,“他的腿倒是伤的如何,我却不知的,遑论为这个拒掉亲事。” 虞宸瞪大眼睛,“我不是叫人知会你的,还跟表哥说的,你不该不知我三哥腿断了的事儿。” 夏侯恬脸色一冷,“我一个深宅里的小姐,打听外头那么多事儿做什么?是我跟屋里人说的,不准跟我说那些,否则便撵出去。” 虞宸难以置信,不信世上有这样自闭迂腐之人,“若是成了亲事儿,他便是你未婚夫,问候一两句你都不肯,表姐你真是...” 一时,也想不出如何形容她了,夏侯恬却是脸色未缓。 “你先莫急着说我,你知那些夫人在背后如何说你呢,你也该收敛着,安分待在屋里为是。就这酒楼,可是你个姑娘家该抛头露面经营的?我实话告诉你,安王妃最是喜好娴静慧珍的女子,你若真嫁进去,这样却是不行的。” 虞宸一时也神色冰凉,“姐姐顾好自个便罢了,我的事儿,我自有分寸。” 都来嫌她经商,她赚的那些钱,在舅家用少了?一孝敬舅舅便是上千两,这会子倒是知她在外露面了。 她不但要将“不羡仙”经营成望京第一酒楼,往后还要开创首饰帝国。 那座钻石山,她正想办法买呢,若是到了手里,富可敌国也不是那般困难的。 只是为着这事儿,她觉得对虞仲煜不起,害他断了双腿,她还没找到好大夫治好他,表姐这边又退了亲。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