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莫非也有机缘?竟一头搅和进来。”通钺威严惯了,开口就有些训斥的意思。 织萝却只是挑了挑嘴角,半点畏惧与恭敬也无,“我不来就山,山却偏来就我,我能如何?” 通钺有些不明就里,而他也知道方才两人的对话让其余人也有些不明就里,索性不再理会,只是轻咳一声,厉声呵斥山长:“汝乃何人?竟与神龙有些瓜葛!” 也不知是短短的一息之间山长便想通了什么,得司法天神如此对待,竟然面不改色地道:“方才司法天神也说了,小可只是区区一团怨气罢了,姓名何足道哉?至于那东西……助纣为虐、为虎作伥、滥杀无辜、作奸犯科,也配称神龙?” “你……”通钺闻言气急,原本一片冰雪样的面皮一下子便涨得通红。 “司法天神以为小可很是稀罕么?原不是小可死皮赖脸地搭上她,而是她一定要帮我,那我又能如何?”山长学着织萝的语气将这句话还给通钺,末了还补了一句,“不信司法天神可亲自去问她,看看小可是否有半句假话。” 这一句倒似是提醒了织萝一般,她忽然插口道:“敢问司法天神,这湖中之龙,当年可是您亲手镇于此?” 通钺脸色变了几变,有些犹豫。 织萝拔高声音逼问道:“是或不是?” “是……” 织萝这才松了口气一般,勉强恢复了些笑容,“那可否劳烦尊驾,将那龙提到湖面来。小女子的……一位朋友被拖到湖底,但这里并没有谙熟水性之人可以下去相救,还望您看在一条人命的份上,能不吝出手相救。” 通钺眉心的褶痕皱得更深,却迟迟不动。 一旁的玄咫与连镜、聆悦还有些不解,织萝却有些明白了,旋即轻笑一声,“啊,我竟忘了,区区一条人命而已,与神族的颜面比起来,不足挂齿。” “住口!”通钺蓦地暴喝一声。 织萝却毫不畏惧,语气反倒有些挑衅,“说错了?这湖里镇着伤人害命的东西不假吧?缘何不树立碑文让人退避却还任由毫不知情之人在此时代长居?这穷凶极恶的东西是龙族吧?难道承认一声就有这么见不得人的?却还得大费周章地篡改旁人的记忆,让人以为这湖里镇的是个稀世难寻的怪物。司法天神,这手段着实厉害啊。” 通钺双目泛红,死死地瞪着织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 玄咫见势不好,上前一步,斟酌着开口,“阿弥陀佛。司法天神,虽说小僧乃是释家弟子,更无权置喙神族之事,但这湖底的确困着一人,还望司法天神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将他先行救出来。这山长与他手下众多伥鬼作恶多端,横竖是走脱不得的。小僧愿意代织萝姑娘与另外二位起誓,今日所见之事,绝不外传半个字,不知司法天神以为然否?” “大师,你求不动他的。”织萝轻声笑着,“罢了罢了,既然元阙是我坑到此地来的,少不得还是要我亲手将他带出来。” “红线你站住!”通钺呵斥一声,到底是双手捏了个法诀,做出个向上托举的动作。 湖水依旧平静,也不见什么波澜兴起,但众人就是见到有道细长的白影渐渐从湖底升了上来,然后破水而出,落在地上。而与那白影一道落地的,却还有三个人,一个是阿盈,一个是花婆婆,最后一个自然是元阙。 阿盈与花婆婆都昏迷不醒,元阙是毫发无损的。 织萝不由得神色一松,半晌后,才上前几步,将元阙从地上拉起来,问道:“你……还好吧?可有受伤?” 元阙四下大量一周,在看到通钺之后,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异动,却又飞快地恢复如常,彼此错开目光。元阙向织萝笑道:“得姑娘一句垂询,元阙便是只剩一口气了,也能立刻站起来活蹦乱跳。” “还能贫嘴,可见无碍!”织萝轻轻地骂了一句,耳根却忽地红了。 元阙一直望着织萝,自然没漏掉这一点小小的变化,一双凤目中不由得光华大盛,温声道:“姑娘亲自来救,倘若元阙真的有什么,岂不是给姑娘添堵?索性这位敖盈姑娘不是真心想将我怎样,姑娘放心便是。” 一听元阙叫出“敖盈”二字,通钺便神色剧震,然话已出口,再也咽不回去了,也只能无奈地闭了闭眼。 织萝也听见了,尾音上扬地重复了一遍,“敖盈姑娘?” “是,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