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元阙, 快点!还在磨蹭什么呢!这宏安书院可是我求苏家和郭家找了多少人才硬是把你塞进去的, 花了多少银子你知道么?难道你想去的第一日就迟了不成?” “姑娘, 难道您还没死心么?您还没发现我……就是个做道士的料,压根读不进去书么?”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你师父师伯师叔师兄师弟都盼着你能正经读书去, 如今我也不要你自己掏银子, 就帮着你找了书院送你去,哪有这么多废话?”织萝站在门口不耐烦地催促着, “你再学上个把月, 去把秋闱考了, 若是考不上也就罢了, 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让你年年考次次考的。要真是找了个正经书院学了一阵那是你自己不行,怨不着别人。可要是你不去, 就是你没把你们整个师门的殷切嘱托放在心上, 是你的态度问题。元阙啊,你愿意被人说不行呢, 还是不孝啊?” 咦,对于一个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大好青年来说,难道不是说不行的效果更加惨烈么?不孝是态度问题,可以改的。但是不行……这要怎么解释! 但这话元阙也就敢在心里想想, 压根不敢当着织萝说出口来。 末了, 元阙终于认命似的叹口气,磨磨蹭蹭地往外走去,口中懒懒散散地应道:“来了来了!” 聆悦领着潋潋滟滟坐在柜台前, 以手支颐地看着热闹,见元阙出来了,还伸出另一只闲着的手挥了两挥,“元公子加油哦,希望明年可以吃到你带回来的樱桃。” “哎你们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能撑不到明年买不起那二两樱桃了?”元阙愤然道。 滟滟闻言忍不住掩口一笑,“完了,姑娘的钱真的要打水漂了!他口口声声号称是读书人,还要去参加秋闱,竟然不知道考中的士子才有资格去参加樱桃宴的。” 元阙实在不能对着几个女孩子发作,索性拂袖出门。 不过对面的连镜又挑准了时机跑出来讨嫌。他巴巴地递过来一枚玉件,“元兄弟,这个你可一定要拿好,这是和阗进贡的玉料,可难搞了,这么油润的红玉更是千金难买。我专门挑了个雕成笔状的送给你,还是雕工最好的一个,祝你朱笔题名。” “消受不起,辜负连公子一片好心了。”元阙嘴上说的还算客气,面上却已然是摆出一副“拿走拿走快拿走”的神情。 连镜却嘿嘿一笑,拨了拨上头吊着的穗子,“那好吧,我就拿回去了。可惜了织萝姑娘这么好的手艺,竟然送不出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元阙最听不得这话,连忙又扑了过去,“连公子我错了,快给我吧,多谢你一片心意。” 但连镜注定是说不出两句好话的,但凡有一句好的出口,下一句的杀伤力便一定是巨大的,“织萝姑娘拿着这高升结来找我,叫我一定要找最好的,挑挑拣拣多少都不满意,好不容易找到可心的,却还险些没送出去。元兄弟你也是,一双眼够拙的,连织萝姑娘的手艺都认不出来了……” 这话算是把织萝与连镜都得罪透了。 于是元阙一把拿过那玉坠,隔着里衣收在衣襟里,与织萝连忙走了。 *?*?*?*?* 事情还得从那日司法天神通钺从天而降、元阙一剑斩了龙女说起。 桐山书院的山长是团作古多年的怨气,一众夫子大多还是他手下的伥鬼,书院后山的湖里镇着个兴风作浪还害人的妖怪,多少在这里读书的学子都遭了毒手……这书院要是还能继续开下去,简直就是个大奇迹。 可惜这个奇迹并没有发生。 桐山书院有妖害人、被慈安寺的玄咫大师一举擒获的消息传开之后,除了慈安寺的香火更加鼎盛之外,桐山书院也不出所料地被官服查封。有一大批书生须得换个地方继续读书,而桐山书院教出来的学生也是出了名的好,于是许多书院就开始疯抢学生——当然,抢的都是那些资质不错学生,如元阙这样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