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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舌之快而送了全家的前途性命。”

    顾昭倒是愣了愣,旋即摇头道:“原来民间竟是这样的……真是可惜了。”

    但元阙知道织萝说的不是实话,毕竟织萝就是一段红线,还是月老手上的姻缘线,当然不会是人间长大的。这谎话也说得太利索了!简直与他自己的功力有得一比。

    从织萝的角度看,元阙的模样其实是映在镜中的,他的神态动作一丝一毫也逃不脱她的眼睛。当织萝看见元阙因为自己说谎而忍俊不禁时,织萝气得有些牙痒痒,在心里就开始盘算回去之后究竟用什么法子才能收拾了这可恶的元阙。

    不过元阙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顾昭自然是看不见这二人眉眼处与心底弯弯绕绕的官司,只是道:“那位胡娘子小时候我经常进宫见到,因为过了许久了,也记得不是很分明,只是隐约能想起,她是个很温柔很漂亮的人,手也很巧。”

    手巧是真的,心思只怕也是七窍玲珑的,若不然,世间千万女子都在梳头,这么复杂的望仙髻,怎么就单她一个人想出来了呢?

    不过……顾昭这是要与他们说胡氏?

    小环是她自己的人也就罢了,对着两个不知底细的外人便开始说皇帝亲口下令禁止提及的人,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

    顾昭却很是无所谓,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阿婉刚刚出生的时候,瘦弱得不得了,而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其实陛下就已经有些开始疏远胡氏了,连她生产之后,也并不是时时来看。我记得那时候阿婉虽然体弱,但哭起来却是不得了,那么小的身子里也不知怎么就会爆发出那么……震耳欲聋的哭声,且一哭起来竟是谁也劝慰不住。宫里有经验的娘子不少,没有一个拿阿婉有办法,胡氏便自己去哄。小孩子么,半夜啼哭是常事,胡氏白日里哄孩子亲力亲为便罢了,夜里还要自己起来去照看。我母亲生我的时候血崩了,多少御医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救回来,父亲与爷爷对我又严厉,身边的乳母娘子也不敢惯着我,还疏离得很。我看到胡氏哄阿婉的时候,就在想……若她是我娘就好了。”

    织萝与元阙没敢答话,心绪却并不平静。

    且织萝从梳子在头发上滑动的频率和力道上感知,小环也有些激动。

    原以为一个能得到皇帝多年的信赖与宠爱的女子,多少会有些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但这胡氏却似乎与这些字眼半点不沾边,反倒是十分温柔贤惠。

    不过也对,若不是这样,只怕当初皇帝也不会不顾世俗的眼光而一定要留胡氏在身边了。

    但既然当初皇帝不惜与太皇太后、满朝文武做对也要将胡氏留在身边,后来为何又说散就散了?

    顾昭感慨了一阵,忽然又道:“对了,既然织萝不知道这望仙髻的典故,那我就跟你讲上一讲。”

    “既然郡主愿开金口,民女自然洗耳恭听。”坐着也是无聊,有人愿意主动讲故事,有什么不好呢?

    顾昭想了想,才道:“我也是听宫里人说的,至于真假就不知了。说是有一日陛下在胡氏殿里安寝的时候,胡氏夜梦金甲神人,身边还有个一袭红衣的女子,看样式却是一件嫁衣。那女子头上所梳的,就是望仙髻,虽然不饰金银珠翠,却美得光艳夺目。胡氏醒来之后,便按着梦里的那女子的发饰梳了发。因为是夜梦神人而得,故名‘望仙髻’。”

    织萝忽然想起,那怪这发髻虽说在人界没见有人梳过却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从前九阙天上,似乎是有仙子是喜欢这样梳头的。

    至于夜梦金甲神人……织萝忽地玩笑似地问道:“是不是胡氏梦到金甲神人之后就……有孕了?”

    顾昭愣了一愣,“你听说过这事?”

    “话本里都这么写的啊,不是金甲神人便是什么龙啊、异兽的。”织萝不以为意地一笑,心下却有些冷了——她大概是知道胡氏最后为何会与皇帝分离了。

    不过恰好就在这时,小环也终于梳头梳好了,不管是织萝揽镜自m.bGMbUiLDI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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