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是……要是失火了怎么办,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梓露又道。 “有土层隔着,怎会失火?”张大夫据理力争。 “你如何能够保证,你先前用这方法治过病吗?”梓露反问。 “这……”张大夫面露犹疑。 言语间,许卿卿已行至屋中。 梓露连忙上前行礼,张大夫亦是屈身。 “姑娘,您快瞧瞧吧,这些人简直要反了天了!”梓露护主心切,气急败坏。 二人方才的那番话,一字不漏全落入了许卿卿耳中。 “你能确定,这法子行之有效?”她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道。 张大夫的目光游移不定:“老夫只在古书上见过这种法子,并不能确保行之有效……” “好啊,连你自己都没把握,居然就敢在许姑娘身上试验,你不觉得这未免太荒唐?”梓露质问。 张大夫面色讪讪,心里有苦说不出。 天地良心,这哪是他想出来的法子,分明就是泓亲王他…… “算了。”许卿卿轻轻摇头,朝梓露唇语。 一个小小的大夫,自然不敢这般造次。 此事分明是那林泓逸所指使,明面上是为了替她治病,实则却是变着法子折磨她。 如此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报几年前那退婚之仇吗? 这男人,还真是大度! “许姑娘,殿下……殿下他也是为您的身子着想。”张大夫勉强解释。 许卿卿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道理她是明白的。凭她一人之力,自然无法与泓亲王作对。 他不是一心想“治”好她的哑疾吗? 巧得很,这也正是她自己的心愿。 “莫让他们将我煮熟了。”她在梓露掌心写道。 梓露又惊又急:“可是姑娘……” “无妨,只是药浴而已。”许卿卿写罢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担心。 药材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别苑,浓黑的药汁很快就熬好了。 火熄灭后,四周的泥土尚有余温,缸内水雾蒸腾,整个厢房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待水稍凉,许卿卿整个浸入其中,只余脖颈以上露出水面。 除却呼吸有些吃力之外,倒也并不难受。 许是火性太盛,不一会儿,她就觉得嘴唇干渴,本想叫梓露端盏茶来解渴,举目却瞧见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是林泓逸。 他来了不知有几多时,目光落在她脸上,既有厌恶又有诧异,颇令她捉摸不透。 她浸在药汁里,自然不便行礼。 缸中无可供攀爬之物,仅凭一人之力根本出去不得,她只能立在原处静静与之对视。 “你可知,本王即刻便可将你溺毙?”林泓逸问。 不像是凭空一问,而像早已在心中思量过一遍是否可行。 许卿卿的心微微发紧。 这人喜怒无常,性子古怪至极,她不敢以卵击石,略一思量,伸手在缸壁写道:“殿下可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缸中药汁浓郁,衬得那手指洁白如瓷。 指如削葱根,大抵不过如此。 “你还有何事不明白?”他语气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