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带来怎样的舆论狂潮可想而知,他可不敢把梅琴蒙在鼓里到时候打自己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像梅琴第一次见面时告诉他的,有什么决定提前说,公司才能做好万全的应对准备。也正因为对于他今晚的举动早有预料,整个晨西的公关部都在公司里随时待命,实时观察舆论动向,一步步引导网友们发现他和江封恋情发展的线索,解开保镖哥哥和娃娃脸合照等谜底,将整个恋情公开事件的正面效应最大化。 两人低声聊天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家属们赶到了疗养院,大概是体谅家属们的心情、给予他们和病人单独相处的空间,没按铃之前医生们都待在办公室里没有出现。半晌后见到有位护士从身前经过,江封立刻站起来询问:“请问一下,现在进病房不需要更换无菌服了吗?” 因为疗养院里的病人情况特殊,全都被虫族的神经毒素破坏了免疫系统,所以平时想要探望得经过繁琐的消毒程序并更换无菌服,可他刚才看见江慎穿的仍是他自己的衣服。 “不需要的,”护士脸上带笑:“目前已经找到了分解神经毒素的方法,病人只要苏醒后都能恢复一部分免疫力,想要进去探望只要在消毒室里进行一次体外的雾化消毒就行。” 江封点头道过谢,而他母亲所在的病房内,江慎的哭声终于慢慢低了下去。 江封牵住余火的手,“咱们进去吧。”然后拧开门把手走进了消毒室。 体外消毒过程很快,弥漫在眼前的雾气缓缓消失,只在衣服上留下一层浅淡的消毒水味。 穿过消毒室,江封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江慎眼眶通红坐在病床边上,一位面容秀美的长发女子听见动静转过身,只稍稍怔了一瞬,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便一点点绽出光来:“……封封?” 江封浑身紧绷,鼻翼快速开阖扇动,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竭力控制体内汹涌的情感,可到底忍不住眼眶红了一圈,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妈”,然后几步跨过去单膝跪在地上,和江慎之前一般的姿势将女子紧紧抱住。 “乖,妈妈在这儿呢,妈妈醒过来了,来,让妈妈好好看看,”戚女士笑中带泪,眼泪如滚珠似的落下来,柔软温暖的手掌抚摸着江封的头顶,指尖顺着他的眉眼仔细描摹:“哎呀,我们家封封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人们对于母亲总是有着先天性的依赖和浓重的情感,在母亲面前,所有的强硬和防备不自觉尽数卸下,露出内里最柔软的部分。江封十多年枪林弹雨生死一线里闯过来,从没喊过半句累叫过半句苦,此时却觉得一股情绪在胸腔里四处窜动无处可逃,最后只能顺着眼角的湿意发泄出来。 戚女士心疼极了,仍如许多年前哄孩子一般的温柔口吻:“不哭,不哭不哭,妈妈都好了,真的,以后再也不会只顾自己睡觉丢下你一个人了好不好?乖,”她抬头看向余火:“你还没给妈妈介绍介绍这位英俊的朋友呢。” 快三十的大男人埋在妈妈怀里掉眼泪,即便是情难自禁,缓过劲之后还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丢人。江封偷偷在脸上抹了两把,站起身将余火牵过来:“妈,这位是余火,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已经订婚了。” “快过来快过来,”戚女士眼睛一亮,笑得越发温柔,将余火拉到床边坐下:“你果然就是余火,我其实早就认识你了,我昏睡的时候虽然不能说不能动,但偶尔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你跟封封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就听见你们说的话了,今天终于将声音和真人对了起来。我记得那时候封封介绍你还是男朋友,如今都已经成为未婚夫了,我真为你们俩感到高兴。我能叫你火火吗?” “当然,”虽然早就见过了江老爷子和江先生等人,但严格算来此时才是真正的见家长,余火双腿并直坐得笔挺,活像是等候首长检阅的新兵:“伯母你想怎么叫都可以的。” “伯母?”戚女士带着几分狡黠和淘气眨了眨眼睛,“你和和封封都已经订婚了,是不是应该改口呢?” 余火耳尖红透,抬头看了一眼江封,然后乖乖喊道:“妈妈。” 江封笑得龇出两排大白牙,戚女士比他更高兴,秀美的面庞上满是笑意,左右找了找又有些懊恼:“哎呀,这么重要的时候竟然没有红包包给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