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是顾云浩跟顾云涛,而顾长荣则跟吴老头边走边聊天。 “我们家小浩考中了县试,还是头名嘞,这不才急急赶回去嘛,不然谁会为了赶这点时间,给你足足二十文钱哟。” “啥?你不知道头名?那可是咱们县读书人里的第一名,这次考试有五六千人呢……” “那可不是,咱们家小浩自小就聪明,那一年我娘带小浩到大觉寺烧香,那主持见着他就说……” 顾长荣一脸兴奋地跟吴老头炫耀夸赞自己的侄子。 听着他的话越说越离谱,顾云浩也不好出言打断,只得尴尬地偏过了头。 “浩弟,你的书箱要倒了,注意着些。” 一直不言语的顾云涛突然开口提醒道。 闻言,顾云浩回头一看,果然见放在背后的书箱歪到了一边。 “多谢大哥提醒。” 伸手将书箱拉过来放好,顾云浩笑着跟顾云涛道谢。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又陷入了沉默。 顾云浩只觉得这样的气氛格外闷人,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言说道:“大哥,今次没考好,再好生准备一年,下次必然就能中了。” “怎么?担心我想不开啊?” 顾云涛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调笑之意,但面上又看不出什么喜怒。 “世上的事情本就没有那么简单,科考若是容易,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到两鬓斑白还出入考场应试了,大哥你读书这么些年,自是应当明白其中道理才是,我不信你会因一次未中就失魂落魄的想不开,又何来担心之说?” 看着顾云涛的双目,顾云浩淡淡一笑,开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不擅于安慰人,也不习惯陪着人一起郁闷,不若将话说开了的好。 而且这县试才只是科考路上的第一关,要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就要做好落榜的准备。 如果因着一次没考中,就志气消沉,郁结在怀的话,那今后可又怎么再参加考试呢? 顾云涛不是个小孩子,他已经年满十七了,还念了十二年的书,顾云浩不相信他连这道坎都过不去。 “既然你知我不会想不开,又何必作出先前那样的担心犹豫之态呢?” 听了顾云浩的话,顾云涛面带笑意地揶揄道。 “我是……” “我知你还是担心我的。咱们是兄弟,从小又一起长大,我又怎么会不了解你呢。” 顾云浩话还未出口,便又被顾云涛打断道:“小浩,我跟你说句实话,其实我并不是难过,而是心里有些不甘和懊恼。” 说到这里,顾云涛叹了口气,解释道:“私塾里的季考,我虽然不算出众,但也都是排在前面,因而自以为县试于我不过是囊中取物,现在看来,是我小看了县试,也太高看自己了,看来今后得更加努力才行。” 听了这话,顾云浩也不由神色一怔,随即重新审视看待自己这个堂兄。 虽然这些年他们分开了在念书,节庆日子里见着了,也察觉得到这个堂兄言谈行事有些变化。 但在他的印象中,顾云涛仍然是幼时那个被娇宠的有些过了头的霸道小子。 而今天,顾云浩才恍然发现,原来这个堂兄已经不复是当年争强好胜的孩童,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也渐渐地成熟了起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