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急着,即便皇上是皇上,但也总归不过只即位三年罢了,即便再有手段,善用帝王权术,但那些屹立多年的世家也不是简单的角色。” “学兄,你觉得陛下行事急切,为何又不上谏呢?”余鑫问。 “一个从五品的官员,想要面圣谈何容易。在加上陛下好似有什么旁的打算,竟是对此事坚持得很。” 顾云浩叹了口气,解释道:“即便是我那师祖右相孙惟德,还是有机会进出御前的季航,那都是为了此事进谏了,却是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得了一番训斥。” “所谓圣心难测,想来便是如此吧。” 闻言,余鑫也只得叹息一声,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罢了,此事不必再提,只是你且要注意,如今税制改革基本就要尘埃落定,陛下多半是还另有旁的心思,如今我在户部,自然是身在其中的,而你季航学兄更是不用说,季家已经将整个家族都押在了新政一事上。” 想到这些日子朝局中平静得似乎有些不像话,顾云浩便建议学弟要谨慎一些,道:“眼下朝中新政派这边,已经有我与你季学兄,你现在入朝,还是应当稳妥些才好。” 即便自己是个实打实的新政派,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新政之上,但顾云浩却并不愿就此将自己的学弟拉下水来。 若果真元化帝还有旁的心思,那么守旧派反扑的话,指不定他们这些新政的官员都会受到影响。 对于他自己跟季航,顾云浩心中是有底的。 毕竟当初与师祖孙惟德商议过后,他与师祖两人,便互相乃是对方的退路。 而季航,季家势力盘踞华朝多年,根深叶茂,并非是那么容易便倒下的,只要季家不倒,季航便没有什么危险。 更何况,不论是他顾云浩,还是季航,多少都是在元化帝面前挂的上号的。 但余鑫却是不同,余鑫家中虽然比当初顾云浩他们家要富足一些,但也不过是寻常人家,没有季家那般的权势。余鑫本人,也不似顾云浩入朝之时有那样的机会。 因此,若余鑫还以新政派的身份入朝,说不定还没来得及在元化帝跟前露脸,便被一众勋贵世家们所嫉恨,指不定在什么时候就成了政斗的炮灰。 但若是余鑫入朝之时,身上并未贴上什么新政派、守旧派或是任何党派的标签,那么入朝之后,能选择的路便更宽广。 假使新政之事推行顺利,新政派中有他跟季航这两个人,自然能在合适的时候拉余鑫入伙。 但若是守旧派得势,余鑫也可以因着没掺和这些事,而保全自身。 “学兄,我也是想要与你们一起为新政做些事情。” 余鑫对顾云浩跟季航都推崇的紧,自然是想要效仿两位学兄,故而还是分说道:“学兄,我不怕的。” “这个并不是怕或是不怕的事。” 顾云浩摇了摇头,说道:“能规避的危机,咱们自然是要尽力规避,再则来说,如今士子几乎都想着要迎合皇上的心思,多半借会在殿试之事作文章支持新政,如此一来,说不定你的文章也未必能脱颖而出。” “科考场上的文章,特别是殿试之时的文章,想要拔得头筹,自然是要别具一格。” 说到这里,顾云浩不由轻轻一笑,说道:“须知在试卷呈交御案之前,还有数名阅卷官阅看。” 不错,即便是现在元化帝决意新政,礼部的袁振也是尽力想要通过科考为元化帝选拔一些能从事新政的人才。 但元化帝即位不久,不论是礼部还是鸿胪寺、内阁、翰林院,都并不是完全在元化帝的掌控之下。 故此,科考的阅卷官们,肯定并非都是袁振的人,说不得便有些阅卷官乃是站在守旧派的那一方。 在这样的形势下,面对那些士子们都歌颂赞扬新政,突然冒出一个士子并未那么急切地想要投身新政,那这篇文章自然是很容易赢得那些阅卷官们的喜欢。 而且加上余鑫乃是会试的亚魁,又有着阅卷官们的极力推荐,元化帝就是看着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