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是那种老式单挂版本的,骑车的人穿着一身军大衣,也是六十年前流行的款式,车座后面挎着一个大包。 上面写着邮电局的字样。 陈教授看到这幅画面,感叹了声:“邮电局是好多年前的称呼了。”邮电局是以前的总称,之后改革分家拆分成两个部门邮政局和电信局,之后又各自细化了分类。 身穿军装的人看年纪也就二十多岁,长得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浓眉大眼,国字脸,单从面相来看就觉得很正气。 他停好自行车,绕道自行车后面打开包,从包里掏出一个铁质的盒子,掀开盖子,小心翼翼的把其中一封信拿出来。 上前走了两步,仔细认真的对照了好几遍门牌号,然后叩响了大门,提高音量大声的问道:“您好,我是前线邮递员庚自强,请问这里是张爱国,张先生家么?” 四合院更换了新门牌和称呼,不过在大体上还是和以前保持一致的,胡同名几巷几号人家没有变更。 庚自强高声喊了十几遍也没有人应门,只能无奈的放弃。他挠了挠头,在看到旁边的邮箱时,脸上露出一丝犹豫的神色。又仔细的对照了几遍地址,然后把信封放了进去。 他走到自行车跟前,看着铁盒里剩余的两封信神色有些高兴的自言道:“就剩下两封信了。”接着又流露出一个愁苦的神色,“这两家怎么都找不到,是不是地址填错了啊?” 看到这里,君戏九已经能肯定这个邮递员是个阴魂。 他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爱岗敬业的心转化为执念让他魂魄凝聚不散,死后依然执着的想把信送到主人手中。 庚自强自称是前线的邮递员,送的信大概也是抗日期间身在前线的战士们寄给家人的信件。所以他才珍重的放在一个铁质的盒子里,想务必保持信件的完整不会破损。 只是现在的京都很多地方都拆迁建起了新楼,以前的旧地址自然送不到,那时候的年轻人,思想觉悟都很高。 一日未全部送达,则日复一日的继续寻找。 陈教授听了这个解释感叹了声:“真是个好孩子。”怜悯归怜悯,他又看了眼手中的信:“这个怎么办才好?” 之前只当是谁在恶作剧就没放在心上,如今知道了实情后,尤其是看到那个死后依旧想着要完成自身职责的小伙子感到敬佩,就更加想把信件送到原主人手中。 “我也不太清楚前任房主的事情。”那时候的世道有些乱,还真不知道前任房主的去向。 这套房子是他父亲贪便宜购买的,地方大屋子多。当时好像有传言说这里的风水不太好,不利于子嗣,期间换过好几次主家。只是他父亲自认命很硬,不在意这些封建迷信。 也捡了个漏,现如今增值到当初不敢想象的地步。 “老一辈的都走了,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 陈教授在这个巷子里已经算是年纪大的了,另外一个老者还是后来才搬过来的外地人,想来更加不知道详情。 而且张爱国这个名字很大众化。 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君戏九接过信说:“人不知道,鬼知道。” 陈教授先是愣了下,然后才反映过君戏九说的鬼知道是问死去之人,他笑着拍了下脑袋:“这事就交给你了。” 虽然最近的异常的事情见多了,但遇事还是改不了以前的习惯,总是率先想着从普通的思路来着手解决。 “哎,都这个点了,星澈该放学了。你去忙吧,我过去接他。”看问题解决了,陈教授也就把心放下了。 君戏九看着匆匆往外小跑而去的身影,步伐矫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