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棠,说刘浩然出国开会去了,要开学前才能回来。 顾慨棠虽然刚读研一,但曾经到刘浩然家里吃饭,认识他家的保姆,保姆对这个英俊儒雅的学生非常友好,说:“先生回来后会叫上学生一起吃饭。确定好时间,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顾慨棠只好说:“谢谢你。” 除夕夜,除旧迎新,家里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 今年家里新添了窦争和小野两位家庭成员。顾妈妈对窦争颇为照顾,年夜饭做的十分丰盛,在饭桌上热情的给窦争夹菜,生怕让他们俩感到拘束。 顾妈妈私下曾经问顾慨棠,窦争那三年在乡下是怎么过的。 虽然说是窦争的老家,可那边也没什么亲戚了,这么说来,春节岂不是一个人过? 顾慨棠想了想,说:“可能是这样的。” 顾妈妈眼泪就流下来了,喃喃道:“当初不应该让他走的。一个人,多可怜……” 顾慨棠垂下眼帘。 以前听妈妈说窦争的事,说着说着情绪激动,就会表现出对窦争的怜悯与爱意,顾慨棠并不理解。因为窦争是个成年人,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别人没有太大的权力干涉。窦争不需要怜悯,那是他的选择。而当顾慨棠开始想接触那个人,他才慢慢开始理解窦争。 窦争外表展露出的那种狂傲、无所畏惧,除了性格如此以外,更是因为他缺少依靠。窦争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更多时候,他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的性格敏感易怒,如果对象不是顾慨棠,让他寄人篱下,感觉肯定比监狱还难受。 那时顾慨棠以为窦争离开北京回老家是因为他结了婚,想靠自己的能力给爱人一个家。 至于为什么后来又回到北京,则是窦争有小野要养。 没有想要了解窦争前,顾慨棠觉得他暴力,没有修养。现在却护短地想,窦争不强势,能怎么办呢? 顾慨棠心里沉甸甸的。 吃过年夜饭,有人提议说要到楼下放烟花。已经接近午夜,小区里的人几乎都在外面放炮,声音震耳欲聋,天幕几乎都要被染亮。 顾慨棠看了一会儿,说:“太危险了。小野就不要去了。” 顾慨梅举起手:“那我留下来陪小野。” 顾家父母摇摇头:“我们也不去了,太吵,爆竹味儿又那么大,呛人。” 顾慨棠见所有人都不想去,本来也想打消这个念头。但窦争已经抱着烟花走了出来,催促道:“走吧。” 顾妈妈见窦争兴趣盎然,无法用言语打消他去放炮的念头,想到难得过年,应该让窦争高兴高兴,她便喊顾慨棠过来,嘱咐道:“慨棠,你陪你舅舅去放一会儿,注意安全啊。” 顾慨棠看看窦争,‘嗯’了一声,拿着围巾,下楼。 两人找了个人烟稀少、相对空旷的地方。窦争拎着烟花向前走。他本来戴着手套,但这时候摘了下来,用打火机点燃烟花后,堵着耳朵往顾慨棠这边跑。 顾慨棠微笑地看着他,问: “你喜欢烟花吗?” “说不上喜欢,说不上不喜欢。过年嘛,总要放点。”这时烟花突然爆炸,发出巨大的声音,窦争愣了一下,大声说,“而且……” “而且?” 窦争四处看看,见没有其他人,便握住顾慨棠的手,凝视着他的眼。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