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不经心地说道,“行啊,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凌渊的脸色渐渐沉下:“什么问题?” “凌暮,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和你有没有血缘关系?” “……” “为什么不回答我?” “这件事……” “回·答·我。” 凌渊伸出手按住眉心。 凌晓的心沉得厉害,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一切,再想起这个男人在几个月前信誓旦旦地说“从未背叛过你母亲”的话,只觉得恶心的厉害。 她深吸了口气,硬生生地将呕吐的欲望压制了下去,却到底没忍住嗤笑出声:“你这么恶心,你自己知道吗?”她看着凌渊勃然色变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想学你。” 虽说现在的她对凌佑晨已经没有那样深厚的爱慕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在他死后没多久就做出和其他人订婚的恶心事。 说完这句话后,她离开了书房。 一扇快速打开又闭上的门,将她和屋内的那个男人隔离开来,宛如两个世界。 而他们的脸色—— 一个愤怒。 一个疲惫。 更为讽刺的是,他们居然是血缘至亲。 第240章 与之前和凌渊对着干不同,这次对峙完毕凌晓心中再没有之前的“舒爽感”,只觉得无比的疲惫。无论凌渊此人对于沈……妈妈有无背叛,对于她又是怎样的冷淡专制,但他好歹供她吃喝这么多年,没让她渴着饿着。 现在在凌渊的心中,她估计就是一白眼狼的典范。 凌晓不由想起她的妈妈——那个至死都美丽的女人在去世前曾经拉着她的手殷切嘱咐“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她当时的确含泪答应来着。可惜,到底是没做到。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老茧的手。 以前她可以当自己是条狗,心甘情愿地被圈养,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头狼,又怎么可能再愿意被戴上项圈关在豪华狗笼里混日子。 没法做到。 凌晓原本是打算回自己房间的,却在路经某个房间时停下了脚步。 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将手放在了门上。 因为不是房间原主人的缘故,她想进入是需要输入密码的。面对着那九宫格数字键,她的手指先于意识地行动了起来。 “咔嚓”一声轻响后,门开了。 开门密码,果然还是那串数字。 很早以前,她“强迫”凌佑晨和自己做了交换,他的门用的她的生日,她的门也用了他的生日——昭然若揭的“野心”。在当时的她心中,这大概是一种隐秘的“交换信物”吧。少女嘛,总是在不可言的地方有着属于自己的固执。虽说当时的他好像压根没往这方面想,只是一如既往地纵容着她的任何心血来潮的主意。 仔细一算,她很久都没来过他的房间了。 不过摆设和过去相差不大,有点类似于凌渊的风格——简单齐整。简直快到有强迫症的地步,不过他们的确也都是追求效率的人,所有物品都摆放在它们最应该在的地方,以便能被他们第一时间使用。 这样的人,通常不是合适的恋爱对象。 因为除非真正遇到心动的人,否则他们会把一切路遇的桃花当作“麻烦”。 被他们喜欢很幸福,喜欢他们却很痛苦。 可惜她明白地太晚了。 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自己,是得是失,只有她自己才能计算得清。 凌晓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去,窗户紧闭,窗外的景色却正好。这座“天空之城”四季如春,花园与温室里的鲜花都开得正好,蜂蝶成群,美不胜收。 她从前最喜欢坐在这个位置上——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坐在他曾经坐过的地方,抱着腿蜷缩着身体,偶尔会趴在桌上傻傻地看窗外。好像这样就能隔着时空触碰到他虽不算高却依旧很暖的体温,时而不自禁地就脸红了,却乐此不疲。 她那时候是多么喜欢他啊。 喜欢到他用一句话就能把她杀死的地步。 凌晓坐在凌佑晨曾经坐过的位置上,闭上眼静静地感受了一下,再次睁开眼时,刚才还有些恍惚的双眸中仅余清明。因为她非常确切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都结束了。 她已经不再喜欢他了。 这段从来都只是暗恋的感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地走向了尾声。 而伴随着他的死亡,它将永远被埋葬在岁月的尘埃里。 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以后大约也不会再来了。 如此想着的凌晓刚想站起身,衣角却不小心牵扯到了抽屉。伴随着这动作,原本就合的不是很紧的抽屉打开,露出了几本硬壳笔记本。 式样都是最古老朴素的模样,毫无出彩之处。颜色也都是暗红、深蓝、深黑之类。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