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不是敌人,那他自然就不是。就这个意义说,持有这种想法的炎反倒是异类。 “看到他,我很不舒服。”炎努力组织着语言,然而片刻后,他放弃了,“……十分不舒服。”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描述出来。 但这的确是事实。 从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起,就觉得相当不舒服,这种情绪并非是对抗意识,而是……更加复杂的、混沌的、无法说清的。 总之,他打心眼里排斥那个人的存在。 但是,这种话是无法轻易说出口的,尤其在所有人都知道“他是长老老师的孩子”这件事的时候。 所以,唯一能听到他心声的,大约就只有凌晓了。 谁让他们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呢? 凌晓为此心情略好,抬起手就拍了拍自家乖学生的肩头:“说得好。”不枉她教导他一场啊!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也算是他半个爹吧?嗯,这孩子没白养,贴心!想了想,她如此鼓励他说,“放心吧,我宰他的时候,一定叫上你。” 炎:“……” “不过眼下,”凌晓微叹了口气,“重点是不被宰啊。”不,有些事,大约比被宰还要可怕。 与此同时。 福里雅星。 “副团长,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 身穿黑色皮质风衣的男子坐在一张桌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戴着皮革手套的双手把玩着手中的锁链,脸带微笑地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他面容俊美,发色如鸦羽,左眼殷红如血,右眼却被一只纹着血鹰图案的眼罩遮掩住,看不清庐山真面目。随着报告的继续,他嘴角的笑容更深,眼眸深处却浮起了冰棱。 气温仿若都降低了。 早已熟知他性格的血鹰团员们噤若寒蝉,声音是一个比一个小,一个个报告完后站在原地,不敢再发出任何一丝其余声响,因为谁都知道——这位爷又要发飙了。 气氛持续凝滞。 一些团员下意识屏住呼吸,甚至于脸部通红,差点就这么自己活活把自己闷死。 直到…… “没找到?”坐在桌上的青年开口。 他这一开始说话,不少人下意识松了口气,但同时又揪起了心。 “为什么会没找到呢?”青年歪了歪头,似开玩笑般问,“是你们没用心去找吗?” 不少人腿一软,差点当场就给跪了。 这种时候说话不好,不说话更不好。 所以片刻后,在青年不耐烦之前,有人抖抖索索地说:“所、所有地方都找遍了,的确没有副团长您说的那位少女。” “哦,没有。”青年轻笑了声,反问道,“为什么会没有呢?”说话间,他以探询的眼神看向刚才说话的人。 后者抖地更厉害,以至于牙齿都开始打颤。 “不不不不知道。” “是么?”青年耸了下肩,“那你没有价值了。” 说完,他轻敲了下响指,那人大惊之下喊了句“饶——”,可惜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上骤然爆出了一片纷扬的血花,而后整个人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一丝声息。 站在他旁边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了一脸一身的热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再低头一看,那人身下蔓延出的鲜血已经流到了自己的脚边,恶心地厉害,他却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擦血了,只战战兢兢地祈祷向来不把人命当一回事的副团长不会迁怒。 好在,他运气不错,青年只杀了一个人就停下了手,转而将注意力投落到了另一人的身上。 只见他用力地扯了下锁链,那原本跪在他腿边的少女顿时发出了一声痛呼,然后就这样被他活生生地扯了起来。他就着这动作捏住她的下巴,飞舞而起的锁链绕着她的脖子转了两三圈,垂落在她肩头,冰凉凉的,刺得人心都凉了。 少女的身体再次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原本就苍白无比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煞白。 “说好的再会呢?”他笑着看她,用听来调皮的语气说出了抱怨的话语,“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也许他的确是在开玩笑,但这里却没有谁敢和他开玩笑。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