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瞬间明白了人族口中的“女仆控”是个什么情况。 如果非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那么就是这群少女的眼神都很死板,如若不是偶尔还能泛起一丝波澜,简直如同一汪死水。这也使得她们一个个看起来简直像是同一批场次的玩偶。……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她们有自己的思想,那么此时此刻也不可能站在他的面前。 这种悲哀的事实,让人难免心情沉重。 他不知道她们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或许很短,或许很长;又或者并没有恢复的余地。但人类这种生物,只要还活着,就一定会发生改变。 白奇怪地问道:“还有一个呢?” 派玛回答说:“华沙正在给她擦药。” 话音刚落,门口就冒出来两个人,依旧穿着跟阿拉伯妇女一样的凌晓走在前面,身穿黑色女仆装头上缠绕着一层纱布的少女走在她身后。白惊讶地发现,这少女的一只手居然紧紧地抓着凌晓的衣服,注意到了他的注视后,她瑟缩了下,低声地喊了声“主人”,却居然依旧没有松开衣服。 派玛的机智技能这几天升级地很快,眼看着白并没有发怒的意思,他也就装没看见了。坏人嘛,主人需要的时候他才会做! 白颇觉奇妙,刚才他还觉得这群少女个个毫无生气,眼下却出现了一个虽说胆怯却能说得上是“人”的。如果这不是特例的话……该说是凌晓她的魅力格外大吗?他回想了下,她的女性缘好像的确很好,于是突然觉得有些牙疼,轻咳了声说道:“那以后……她们就都交给你了。” 凌晓:“……”她不是来带孩子的! 可当着派玛和其他人的面,她没法掀桌砸他脑袋,于是只能咽下这口气装孙子。 白心中一颤,顿觉不妙,却也没法改口。 派玛的思维模式最正常(相对而言),他觉得主人这是在叫这群新来的妹纸认清身份——“这妹纸是你们所有人的老大!”。当然,他真的想太多了。 虽说这群妹纸在来之前被紧急填鸭过,不过强塞入她们腹中的东西很好消化——万一她们吃得太饱打扰了主人“玩耍”的乐趣就不妙了。于是白让派玛带她们去吃东西,后者依言而行。 屋中顿时又只剩下白和凌晓两人。 凌晓神情自若地走到白的面前坐下,后者推了一杯茶到她的面前。她摘下面纱,喝了口冒着热气的茶,胃暖之余,眉头却也微微皱了起来。 “味道差很多吗?”白轻声问道,事实上他觉得这里的味道的确和人族那边有些差别。 凌晓摇了摇头。 短暂的沉默后,她开口说道:“你感觉如何?” 对于好不容易回来的“家”。 就表面看来,她这句话实在有些“恶意满满”,但她还不至于浪费时间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她是真的想询问白的看法,她也很清楚,他和这里的任何一个半虫人都不同,甚至与同一批归来的那些半虫人都不同。 他虽说可能接受过“人类卑微”的教育,却只在新城生活过很短的时间,在还没有适应这种生活前,就融入了人类之中。救了他命的是人类,给予他温暖的是人类,成为他亲人朋友的是人类……像这样的他,如果没有被揭破身份,大约真的能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一世吧。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的立场其实是一样的——同样具有虫族的血脉,但在思维上却更也比任何半虫人都更偏向于“人类”。 当然,也有不同。 比如说,白对于这个地方还有眷念,对自己的“同伴”也有着爱。 而她,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但这不妨碍她想听一听白的想法。 “……我不知道。”白抬起双手,有些疲惫地捂住脸,声音闷闷地从手下传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只是觉得疲惫极了,回家的路上他所想的都是一些会让他觉得快活的事情,然而真正到了,他见到的却都是一些让他不那么快活……甚至于觉得恐惧的事。 不仅恐惧那些人的思想行为本身,也恐惧自己与这个地方的格格不入。 以一人之力与其他所有人对抗,这种伟大的事,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原本自信满满地觉得到了这里可以好好地保护她,然而……现在他也已经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 “是么。”通过那隐秘的联系,白的情绪忠实地被传达给了凌晓,她没有逼迫他一定要说个清楚,而是换了个问题,“那么,你想怎么做呢?” 是接受然后强迫自己一点点习惯它呢? 还是做出别的什么选择? 面对这个问题,白皱眉沉思了许久,最终他依旧没能得到答案。当心灵脆弱的时刻,拴在灵魂上的那根“丝线”便越加明显,它驱使着他本能地向主导着自己的对象寻求答案—— “我该怎么做?” “……” 凌晓垂下眼眸。 是啊,该怎么做?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