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似重重叹了口气,也没再继续吐槽。可三人好似不想走,仍站在门外,是从门缝里飘入的淡淡烟味,才恍然而悟,原来他们站在外面吸烟呢。通宵达旦查案,抽烟提神。 微晃神没听清徐江伦问了什么,只听仍是那老韩在道:“哪能呢?在姜家发现的沈衍平全身被福尔马林浸泡也不知道多久,法医还在详检死亡时间。在场证据那么明显,那姓高的非说那里不是死亡第一现场。不过也是邪门,沈家地下室那一大摊的血迹,查检出来竟也不是那沈衍平的。目前总算是能肯定在小陈那的那具没脸男尸是姜宏修了,熬了两晚,就得了个这结果。” 这老韩明显年纪大了,有些话唠,没人接他的腔他自己又道:“对了阿伦,你不知道在讨论会上,咱那高顾问拿了一张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鬼画符,指着说是关羽刮骨疗毒图,当时没把我给笑岔气了,也不知道那图是从哪拿来的。” 徐江伦有些尴尬地说:“老韩,别那么说,那画是……” 第83章 动怒 “有个神神叨叨的师傅,自然就有个装神弄鬼的徒弟了,是姓高的带来那女的画的。”那个叫矮冬的刑警阴沉接过徐江伦的话头,然后就只听徐江伦苍白无力地辩解:“不是这样的,夏竹她画的其实挺好的,是那墙上图被刮掉了,所以……” 他话没说完又被矮冬截断:“既然图都被刮了,她也能画出来?倒也真是个人才了。美其名曰是还原现场、破案关键呢。”老韩一声:“我呸!” 听得已是无语,早意料到刑警中有人对高城和我不满,但不曾想到这种愤懑地步。而真正尴尬的还在后头,突闻一道女声介入:“你们几个男人窝在这碎嘴,小心被头知道。”下一刻,门从外面被推开,然后我无所遁形于外的几道目光下。 惊愕!是直观反应到那几双眼中的情绪,我也是猝不及防,尴尬地不知该出还是该小心地把被法医陈推开的门再阖上。心思刚敛过,哪曾想老韩突然沉脸怒喝:“居然如此下作地躲这偷听!”我倏然眯起眼冷了眸色,徐江伦急声拉人:“老韩,别胡说,夏竹不是这样的人。”但老韩不买账,脸都似怒红了地嚷:“不是这样的人,干嘛要鬼鬼祟祟躲在门背后?” 法医陈也劝:“老韩,少说一句。” “我说什么了?说得都是事实!老子这火还下不去了。”老韩梗直了脖子,对着我怒斥:“这里是警局,下作手段少拿来使。有本事去把你那师傅叫来评评理。” 我一下沉住了气,事态的发展显然变成了有意。这位老刑警想借题发挥呢,用的是他们刑侦办案的那套,先声夺人震慑住对方。而我静默无对的样子,中了他意,以为是把我吓住了。其实我在默默观察那矮冬,在门开霎那,四人眼神惊愕过后各异。 法医陈离得最近,她有些尴尬;徐江伦是担忧;老韩是恼羞成怒;至于矮冬,他的眼神就微妙了,惊愕之后倏然而沉,其后都一直阴阴地看着我,不吭一声。却在徐江伦劝解时,微不可查地哼了声,也正是那声哼激起老韩的脾性。 “谁来跟我解释,你们把我小徒弟堵在厕所里是要干嘛?” 一道闲凉语调不高不低地介入争端,我都不用扭头去看也知道是谁,正是老韩叫嚣着要评理的某人。众人目光掠转,但首先划入视界的却不是高城,而是站在走廊口处的张继。面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沉寒,眸光冷得像钉子淬在几人身上。 一下都湮了声,气氛变得诡异和凝滞。我把视线转向另一侧的高城,他的姿态可就不像张继那般克己了,极随意地往墙上一靠,右腿绷直,左腿轻搭在那微微弯曲,嘴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眼神……透着冷意。 他动怒了! 我的脑中即时反应出这讯息,十分肯定的。 目光与他交汇时,冷意微敛,但那迫人的气势仍散于无形空间。 终于有人熬不住了,老韩很小声地说:“头,我去做事了。”就埋着头快步离去,紧随着是矮冬和法医陈,徐江伦在离开前安慰地看了我一眼。 立时就只剩下我、张继以及楚高城,三人所站位置呈三角对立,气氛流转变得微妙。 我还站在女厕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