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这个可能性,却仍然选择潜逃……我明白落景寒为什么悲恸至此了。 他们两人是带了赴死的心逃走去寻徐江伦和秋月白的。既然留在高城身边会是隐形炸弹,那不妨把炸弹带走。诚如曲心画所言,此去这一趟,凶多吉少。如果再遇时他们没有杀掉敌人而再度成为俘虏,那就以生命为代价。 落景寒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好一会才听他沉痛而问:“城哥,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吗?”高城眸光一闪,“未必,我下的心理暗示并非死咒,只会在一定场合达到条件才会启动。”听到这我不由在心中轻叹,怕的是仍有理智的他们不愿再被徐江伦牵制而反噬,却承受不住心理术的控制最终泯灭了心智,真正沦为工具,到那时不止他们生不如死,如此重感情的落景寒也会生不如死吧。 雪依旧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之势,甲板上覆盖了厚厚一层雪。似乎一切又都归于平静了,谢锐和曲心画的离开好像就只是个插曲,连船员们都不知道。可站在船舱内,心头阴霾始终挥散不去,落景寒自苏醒后就一直站在雪中船头,彷如时光在他身上风化了般,没过多久他身上就堆积起了雪。 沉凝良久,我转头问身旁的高城:“真的不用管他吗?他几次重伤遭罪,又被秋月白种了毒,这样站在雪中挨冻会坏了体质吧。” “小竹子,你不用试探我。之前不是已经听到我跟他对话了,想必早猜到他的毒已解。由他去,他心里不好过,救下曲的那天就是像今天这样下着大雪。” 简单的几句话道出了我的动机,确实存了试探之意,但也有对落景寒的担心,听到高城如此说后不由问:“他的毒是怎么解的?”秋月白能以此要挟曲心画,应该不是容易解开的毒呀,否则以曲心画对药的熟悉当是早配出解药了。 然而,高城的答复让我震惊:“说是毒,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的毒,是一种很小的虫子从人的脉搏钻入血管内从而进驻,以血为养。” “虫子?”我惊愕住,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手腕,从这皮层钻入血管……这得多疼?“那它会在血管里将人的血一点点吞噬掉吗?还是咬断血管?” 高城摇头:“小竹子,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它以血为养。从根本意义上而言,它可以算是无害的,就只是寄养在人血液中的一条极小的虫子。它的害处在于种入者,一旦这人在另一头操纵,那虫子就会在人的身体里噬咬并顺着血管爬动,疼痛会比任何一种都加倍。人的血管是连着心脏的,当虫子顺着血管爬到心脏开始噬咬时,意味着剧毒攻心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单单只听他说,就感觉好像手臂处疼痒有虫子在爬。实在是邪门而残忍的酷刑,难怪曲心画会束手无策,她试遍天下药剂,何曾弄过这种以活物为本的“毒”?落景寒对她如此重要,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就此被虫子折磨致死。 突的想到什么,疑问出声:“秋月白的巫师之名是由此而来吗?这应该就是巫术了吧。” “是巫术。但在此之前没人知道她懂这,巫师的名号是当年寒嬉闹着要取别号,她自己选了这个,当时只以为她擅长银针刺穴和奇门八卦阵法。你应该也已经想到那侵入人体的虫子是蛊了吧。” 我点点头,自古皆将巫与蛊合在一起论事,历史上也出现过多次巫蛊之患。但都是当作一个客观的事实而看,没想到今日却真就发生在身旁。之前也曾听那些人唤阿月为酋长,也不知她们两姐妹是属哪个部落的,居然会这种邪门巫术。 而令我更感诧异的是,落景寒体内这虫毒是怎么解的?一问之后,高城的脸色变得有些异样,我又问了一遍,见他眉宇微微蹙起,伸掌把我的手捏在掌心后才道:“是将那虫子过渡到我的身体里了。” “你说什么?”我惊怒而喊。他使力捏了捏我掌,“别激动,听我说完。”这要我如何不激动?想过各种可能解毒的方式,也没想过会是这种以身而代。忍不住去扯他袖子,手臂光白不见有任何异样,难道已经钻得更深了,我目光盯向他心口,伸出手要去解他衣服被他按住,“小竹子,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条虫子几乎没有起到作用就被灭了,其实是盛世尧一眼看出了寒的异样,他说在融入你气血后,我的血能将那虫子灭掉,但必须是以我血去养,单单只是输血给寒没用。” 心头异样迭起,居然还是盛世尧。高城这话意的关键点是:融入了我的气血后!所以我可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