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又上前一番诊治,面露喜色,重新开了方子,钟二坐不住,站起来,晃荡到床边,一错不错的盯着乔庚脑袋顶,盼着余己飘出来,她好带他回家。 借尸还魂确实是最好的设想,但是先前用乞丐的尸体,只是想实验,真的能,这乔庚身为将军,沙场玩命那么多年,五劳七伤,难以修养,他不是好的选择。 并且借尸还魂,总不能还分分钟切换原身出来啊。 余己先前的那一身大洞,属实把钟二心疼的够呛,若是不能好好的修复,以后要怎么办…… 两个侍卫拿了太医新开的方子,商量好谁去抓药,谁留在屋子里伺候乔庚。 这将军府确实如钟二所料的那样,人丁极其的匮乏。想是皇帝只赐了府邸,并没有赐乔庚家仆,而乔庚重病,府中又没有女主人,这些事情,指着两个侍卫去张罗,根本就是扯淡。 留下伺候乔庚的侍卫,即便是跟在乔庚身边多年忠心天地可鉴,但本身也是个大老粗,钟二眼瞅着他给乔庚擦洗,衣裳都不解,只从下摆伸进去搓搓了事,搬动的姿势简直幅度大的吓人。 哪怕是个好人,让他这么翻一番,也要头昏脑胀。何况乔庚此时是个浑身是伤的病人,听到他无意识的第三声闷哼。钟二终于忍不住了。 关键是钟二现在分不清他是乔庚还是余己,余己还没有从这具身体飘出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这么折腾下去,要是把她的己己给折腾坏了怎么办? 于是钟二忍不住,走到床边,接过侍卫手中的布巾,满脸纠结道:“给,给我吧,”钟二指着水盆,“你去换些水来。” 侍卫忙活的满脸汗,伺候人的精细活,对于他们这种大老粗来说,简直如同上刑。 将军身边的亲信,多在千山关,只跟了他们两个回来,将军好好的时候,他们起的是练武喂招的作用,根本也不擅贴身伺候的活计。 将军伤重,他们这也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办法,外面现买的信不过,府内一个小丫鬟见血就晕,只好跟着他另一个兄弟轮流伺候。 今儿个轮到他,手上不敢用力,还总碰到将军的痛处,实在是苦煞人也。 于是钟二接过去的时候,侍卫位干脆利落的撒了手,一丁点的迟疑和戒备都没有。他基本已经认定钟二是将军夫人了。 侍卫想起了先前用刀架着钟二的脖子,挺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脑门,想表达善意,扯了个笑,奈何自身长得实在凶狠,笑起来分外狰狞,看的钟二一缩肩膀。 侍卫见此,赶紧收了笑,端着盆去换水了。 钟二捏着个布巾,看着侍卫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乔庚,撇了撇嘴,这么轻易就信任,乔庚能活到现在,靠的绝对是自身的意志力。 床上的人还侧翻着,脸还埋在被子里,钟二将布巾放在床边的小案上。伸手扳着人的肩膀,好赖把人扶正。 结果又听见了一声闷哼,钟二松手的时候再一看,惊得后退了一步,手上竟有血水。 钟二将手上的血水用布巾擦掉,站在床边,凑近人耳边叫:“余己,余己,你快出来啊——” 奈何她怎么叫,床上的人都没有反应。 钟二无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血水,本着人道主义,伸手解开了乔庚的衣带,将他的衣襟扒到刚才她手摸的地方。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又找了蜡烛点上,将烛台拿到床边,凑近一看,果不其然,包括伤口的布巾十分潦草,已经被血水浸透,绝不是她刚才碰那一下所致,只仗着衣裳颜色深,不容易看出来而已。 钟二又叫了几声余己,终于叹了一口气,伸手去解布巾。 见到伤口的一刻,她整张脸都不由得抽搐一下。 这伤口是什么伤,钟二看不出,总之已经感染,肿的老高,外翻的伤口上,还糊满了药渣…… 这时候换水的侍卫也回来了,见此情景,拍了下脑袋,嘟囔着:“该换药了。”回手从床尾的抽屉里拿了药包和布巾,将药包打开,就要把药渣朝上糊。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