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是,方便得很。 但下了楼后,叶父却坚持要让叶澜送她,说这是应尽之礼。 梁盏:“真的不用麻烦小叶了,我有车的,自己开回去就行了。” “都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也不安全哪。”叶父不死心,“还是让他送你。” “可是——”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道清朗的声音顺着夜风闯到了他们的对话间。 “阿盏,聚会结束了?”是纪同光。 梁盏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他的车就停在路边,而他正拿着钥匙朝她走过来。 “跟你说了结束打我电话,你又没打。”他笑着说,“要不是我正好下班经过,你又得一个人开夜路了。” 想着反正今天已经被不止一个同事误会了个彻底,梁盏也无所谓了。 她转向叶家父子,表示自己有人送了。 当然,这种半工作场合,就算是拒绝,她也尽量说得婉转了许多。 最终她在这对父子的目光里坐上了纪同光的车。 一进去,她就长舒了一口气道:“天啊,我助手的爸爸真的太热情了,一整晚都在跟我聊天。” “我又不擅长跟长辈相处,今晚这顿饭真是吃得我如坐针毡。” 纪同光一边启动车一边问:“那你应该没吃多少吧,咱们先去吃个宵夜?” 梁盏心动了一秒,但立刻放弃:“太晚了,我得克制,我回去煮个清汤面就得了。” 说完这句,她又想到一个问题:“你今晚又加到这么晚啊?” 他说这其实算早的,尤其是他们隔壁组今天怕是要通宵。 “又临时分派任务要你们第二天出图了?” “这次不是。”他摇头,“他们组在负责另一个工程,是个政府工程,本来已经做完了,结果今天下午收到消息说没达标,排查了一下,发现是施工方偷工减料。” 梁盏:“那该问责施工方啊?” 纪同光叹气:“我们没有跟政府直接接洽,中间隔了个甲方,施工方也是甲方找的,所以现在甲方要我们出一个帮他们甩锅的报告,证明一切按标准来,最后也是有可能达不到标准的。我隔壁组的同事们接完电话已经骂了七个小时了。” 梁盏:“……天啊碰上这种甲方真的太折寿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建筑师这个职业很酷炫,直到最近听你讲这些才发现我错得离谱。” 他笑了笑,说那你现在怎么看建筑师这个职业。 “一群小可怜。”她顿了顿,“你尤其可怜。” “那——”他在十字路口红灯前停了车,同时转过头,对上她在昏暗中依然清亮的眼眸,“可怜可怜我呗?比如稍微喜欢我一点之类的。” 第33章 梁盏当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她差不多也习惯了他这随时随地告个白的状态,所以也不算太尴尬。 后半程她岔开了话题,问起了他先前讲过的那位跟甲方一起去去考察风水的同事。 纪同光沉默片刻,说那个同事负责的项目八成要停。 “为什么啊?甲方觉得那块地风水不行?”梁盏好奇。 “嗯,那家公司的老板特别在意这个,特地从hk请了一位风水大师过来一起实地考察。”他叹了一口气,“大师说按之前的计划,那幢楼会压到水脉。” “水脉?”她皱眉,“有地下水吗还是什么?” “不是,风水学上的东西。”他如此解释,“真要说起来复杂得很,也不好系统地解释清楚。一般我们对外都直接说会影响气运。” 梁盏:“……听上去很封建迷信。” 他笑了:“是有点,但我们这一行的客户大部分都宁可信其有,所以我们做设计下工地的,也总要懂一点。” 对梁盏来说,这算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正巧她又觉得在车这样的密闭空间里聊他二人的事太尴尬,干脆便多问了几句。 纪同光乐于同她多说会儿话,就把自己读书从业以来听过的风水逸闻拣着讲了几件。 “我们这个行业有句话,叫不懂风水的设计不是好建筑师。”他一边说一边笑,“是我本科时一个室友的座右铭。” “哈?” “他特别喜欢研究风水,我记得s大刚开国学系的时候,他还翘了工程力学去蹭国学系的易经。” 饶是梁盏对他们建筑系几乎没什么了解,在s大的那几年里,也听说过工程力学这门通过率不足百分之六十的课。 所以她非常震惊:“他胆子可真大啊。” 纪同光颔首:“要不是教授喜欢他,这门课他可能就挂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