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状似无意地问贺桥:“你想吃包子吗?对面的包子铺开门了。” 包子应该不至于是甜的。 池雪焰以前就知道,这一带的本地菜系口味偏甜, 却没想到, 早晨随便进了一家人气很旺的馄饨店,竟然吃到了甜口的馄饨。 多少有点刷新世界观。 他在惊讶之余, 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就当尝鲜了。 对于贺桥而言, 接受起来则更加困难。 他本来就不太爱吃甜食,连本该是甜味的东西都不常吃,何况是明明应该是咸味的肉馅馄饨。 池雪焰换位思考了一下,这简直就像糖醋口味的松鼠鱼被做成了辣味一样离谱。 听到他的提议, 贺桥握着勺子的手指顿了顿, 看了一眼池雪焰面前已经没有馄饨的汤碗, 微微摇头。 “不用了, 你要吃吗?我去买。” 池雪焰也摇摇头:“不要,我已经吃饱了。” 他不再说话,安静地等待贺桥吃早餐。 坐在对面不爱吃甜食的人,最终也吃完了碗里的每个馄饨。 于是池雪焰收回凝视着窗外花朵的目光,与他一道走进白色木绣球盛放的长街。 不远处就是位于市区的小山,海拔很低,山上栽满了另一个品种的绣球花,色彩纷繁的无尽夏。 被无尽夏围绕着的,就是那间池雪焰在小学六年级时去过的寺庙。 寺庙名声颇大,香火旺盛,所以两人特意挑了工作日很早的清晨过去,尽量避开拥挤的人流。 日光一点点变得明亮,山间小径上尚算清静,空气芬芳清新,两人并肩往前方走去,与神情虔诚的香客们擦肩而过。 按韩真真的想法,这趟是让池雪焰过来还愿,带上贺桥则显得更加圆满。 一来是了结幼年时那张昭示命运的下下签,二来是感谢前不久韩真真独自为他祈来的好姻缘。 池雪焰不熟悉这些特有的习俗与仪式,也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还愿。 他觉得,曾经被算出命里终有一劫的他,如今能带着爱的人来看满山绽放的无尽夏,大概就是还愿了。 蓝色,粉色,紫色。 现在,他记下了四种绣球花的颜色。 “你觉得哪种颜色的绣球花,做成冰淇淋会比较好吃?” 梵刹古朴的院墙边,池雪焰仰头望着春日里的花朵,没有出神,而是很不着调地对身边人提问。 他找到了小学时等待母亲的那面墙,风景与记忆里一样美丽,枝头的无尽夏似乎也是当年的模样。 贺桥只能靠想象来回答这个问题:“粉色。” 因为此刻被池雪焰注视着的花朵是粉色的。 池雪焰想了想,难得正经地考据道:“理论上应该是粉色和白色比较好吃,冷色调影响食欲,所以蓝色可能是最难吃的。” 贺桥见他神情认真,忍俊不禁道:“回家后要试着做做看吗?做粉色和白色。” “那是不是要先尝一下花瓣的味道?”池雪焰继续一本正经地想象下去,“我小时候尝过其他花的花瓣,味道很怪,反正不是甜的。” 这是寺院清静安谧的一角,少有香客经过。 旁边有小沙弥在扫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声道:“没有味道的,做不了冰淇淋。” 池雪焰便转头看过去。 手持扫帚的小沙弥模样稚气,与他初次来到这座寺院时差不多大。 他衣着简朴,眼神明亮,里面蕴满人生之初特有的清透洁净。 池雪焰看着他,好奇地问:“你尝过吗?” 扫地的声音停下,小沙弥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见它好看,偷偷摘了一瓣尝,被师父说了。” 池雪焰弯起眼眸,接话道:“我偷尝花瓣的时候,被我爸看见了,他看着我刚吃下一片,不知道是该先上来揍我,还是先夺走我手里剩下的花,反而愣在原地半天。” 小沙弥被这个描述逗得笑了好一会儿,同他闲聊起来:“两位施主专门来赏花吗?” 他们看上去不像是香客。 “我来还愿。”小时候同样幼稚地吃过花瓣的陌生人回答他,“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我妈带我来这里祈福,却帮我抽到一支下下签。”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