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台外方正圆,四行大道罗列天兵,本是看热闹的好地方,今日这场大戏却分外冷清。 眾说纷紜,今日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杏杳是个清秀的姑娘,被天兵押送时过来时冷静平视,无畏无惧。沧镜年纪稍长,亦明白结局已定,心无波澜时,一袭白衣身影却引起他的注意。 南止孑然佇立,白色衣袂纤尘不染,随便一站便是仙风道骨。儘管知道他身无灵力,也无人敢随意靠近。 周遭零落的人群中还有柴道煌等天庭神仙,能站在这里的,至少都是一宫之主。 今日监判的是道不孤。 审讯时分到了,有人上台宣旨:「仙人杏杳、沧镜,本不属天庭管辖,然有密谋造反之嫌,为护仙界安寧、五界和平,今日被罚诛仙台,永夺神魂!」 意料之内的判辞,围观的人反倒纷纷朝白衣男子望去,只见对方平静得出奇,负手微仰,墨发与冰清肌肤相衬成画,再多的目光也无法被惊扰。 「哪儿来的密谋造反?证据呢?」一声清亮慵懒高扬,姍姍来迟的窈窕美人踏步而来。 道不孤对于秦凌的到来并不惊讶,他微微倾身,双手随意撑在膝上:「证据就是上熏宫窝藏了栖情岛五千宫人,足足一千年不曾出现在眾人视线眼前。秦仙主敢说,这一点也不可疑?」 「这难道不也是道不孤天神吗?」秦凌冷笑。 「秦仙主这话可不对,你何曾见过本天神匿藏五千多人?」 何止五千人,秦凌可知道他有三百万天兵。 「天神是天神,就算本仙说见过,可有人信?」 一人台下,一人台上,须臾沉默顿时将气氛拉至最高点。柴道煌情不自禁屏息,这两个人本性衝动,恩恩怨怨更是纠缠不清,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眼看局面僵持不下,一道温润划破死寂:「南止无礼,敢问天神,是杏杳与沧镜有罪,还是五千人皆有罪?」 「五千人,太多了......自然需要时间查查,多谢南止半仙提醒。」 明晃晃的挑衅。 五千人质,不会有人傻到一次用完。 「天神的疑虑自有道理,但如果今日有人证明他们只是在上熏宫里为五界祈福,赎回千年前的罪过,天神可会考虑饶他们一命?」 「人证?」 南止一笑。 「你是人证?」道不孤彷彿看着天地间最大的笑话:「这里任何人皆知他们是从前栖情岛宫人,南止半仙的私心也未免过于明显。」 南止忽然动了,竟缓缓顺着大道走去,一步步朝诛仙台走去。 「没有私心,千年前他们办事不力,被我逐出栖情岛。他们自知有愧,守不住栖情岛,又害玄宥天神被奸人所害,于是寄居上熏宫,日日夜夜守着五界。前几日人间大乱,那多出的一股神力便是出自上熏宫,天神也因此才发现他们。如此大爱,天神不妨说说,他们何来的叛乱之心?」 一字一句直击眾人心底,那些斑驳的往事再次被勾出,如今依旧心有馀悸。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