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便宜没够了是吧?”大尾巴狼沉嗓微喑,气息稍显不稳。 小偷油婆笑弯了红眼儿,莫名猖狂:“没错,我就是趁机占你便宜来着!你若不甘心遭此轻薄,索性一巴掌将我这小采花贼拍河里去吧?” 心知自己的“奸计”早被被看穿,大尾巴狼贺征愈发窘迫,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恼羞成怒地将面前的猖狂小人儿狠狠箍进怀里。 他很庆幸月光幽暗,足以遮掩他狼狈烫红的脸。 “没见过你这么混球的大小姐!”贺征轻瞪着怀中美滋滋的笑脸,咬牙切齿般凶道。 沐青霜摇头晃脑,笑得甜滋滋,又带了三分挑衅:“装,你接着装。明明就很想要我亲你,干嘛偏要……” “还说?!”招架不住的贺征抬掌捂住了她的嘴。 沐青霜眨了眨眼,沙哑笑音闷闷软软透过他的手掌:“好,不说了不说了。” 其实她征哥很容易害羞的,她懂。见好就收吧。 见她终于消停了,贺征才松开她,万分没辙地笑哼一声,沉默地牵起她的右手。 沐青霜顺着他的视线垂眸,这才发觉自己掌心有深长的伤口。 想来该是先前徒手折断官军两柄长矛时被尖利断处划伤的,只是她服了“斩魂草”后不知痛,竟一直没察觉。 贺征分明早就看出她服用了斩魂草,上药的动作却还是轻柔缓慢,小心翼翼的,仿佛她是矜贵的瓷娃娃。 少年略带薄茧的指腹一下一下轻轻划过她的掌心,摩挲起炙热暖流,温柔地涌向她的四肢百骸。 沐青霜渐敛了调笑之色,轻轻眨了眨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糯糯低声:“征哥,我不疼的。” 贺征指尖一顿,没有抬头:“我疼。” 他应得极低声,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 就这么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小小的声音,却像巨石滚入沐青霜的心湖,激荡出一朵欢腾的大水花。 之后,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静谧的月光下,似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悸动无声蔓延,竟比先前那些胆大包天的亲吻更叫人脸红无措。 待贺征又将沐青霜的左手牵过去摊开,她将上好药的右手抵在自己鼻端轻嗅,重以调笑掩饰自己突如其来的矫情赧然。 “这药是我给你的那瓶呀,怎么还有这么多?” “哦,原来这药是给我的?”贺征抬头,淡淡瞥她一眼,“我以为是给子都的,没好意思用。” 沐青霜噗嗤轻笑,装模作样地四下嗅闻一番,神秘兮兮地压着轻软哑嗓:“征哥,你闻到一股酸味了吗?” “大小姐服用了斩魂草,鼻子不灵光,”贺征收好小药瓶,一本正经地板着脸,“我只闻到芥子汁的辣味。” **** 上好药后,沐青霜也没再闹他,倒是想起了正事。 “征哥。” “嗯?”贺征背靠着巨石,低头看着脚下。 “若我放弃完成此次考选,”沐青霜认真地看着他,心中有一丝忐忑,“你、你会不会……”瞧不起我?觉得我半途而废,烂泥扶不上墙? 按照考选安排,之后的两天里,大多时候都是五个班学子之间的混战。 可最多到明日黄昏,戊班全员——包括她自己——都会因“斩魂草”药力退尽而虚脱无力,若强撑着继续剩下两日的考选之路,除了任人宰割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若单单只是这个问题,沐青霜还不至于就生出半途而废的念头。 另一个更大的隐患在于,决定出手帮甲班人出气时,她虽猜到那黑袍小公子多半是朔南王府的什么紧要人物,也与戊班伙伴们做好了得罪人的打算,却万万没料到那人是朔南王府小公子赵旻。 虽赵旻如今无爵无封无兵权,可谁都知道王妃护他得不得了。今次戊班与赵旻硬碰硬打了对台,沐青霜临走前还拿芥子汁水球砸了他的脸,以他那糟烂德行,必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见贺征低头抿唇没应声,沐青霜心中略沉,紧了紧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