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校尉怎么问,杀手痛苦得在地上打滚,硬是不开口。 顾卿抬起右臂,校尉停住。 “千户,请给卑职一刻钟,必能让他开口。” “不必。” 顾卿俯身,居高临下看着杀手,冷声道:“你是边军。” 什么?! 校尉骤惊。 边军为何会埋伏在此? 截杀锦衣卫,是想要造反不成? “截杀东厂番子之人,即是尔等?” 杀手咬牙不言,顾卿也无需他回答。 “翻他身上,必有凭证。” “是!” 校尉力士领命,不愿意费事,直接用刀划开杀手腰带,扯下外袍。 “老实点!” 杀手拼命挣扎,压根不是众人对手。 校尉动作很快,下手极其利落,除了一条遮羞布,什么也没给他留。 “千户,请看!” 一枚木牌被搜出,上刻五寨堡字样。 杀手赤红双眼,终于出声,说话时,带着明显的太原府口音。 “要杀便杀,这般折辱人,一群王xx……” 骂得不堪,直被刀鞘拍在脸上,吐出一口血水,两颗门牙。 “五寨堡,太原府?” 顾卿翻看腰牌,杀手兀自咒骂不休。 “有种杀了老子!” “闭嘴!” 校尉大怒,又要动手。 刀鞘尚未落下,顾卿声音传入耳中。 “杀了吧。” 校尉和杀手均是一愣,前者回神极快,直接抽刀,后者惊魂丧胆,这和预想不对! 现在要杀,之前何必留他性命? 顾卿没耐性,连日雨水,拖慢了行程。今日再耽搁,又要多耗几日才能离开南直隶,进入江浙。 从东厂番役被截杀来看,江浙福建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 当地的镇守太监和锦衣卫镇抚,要么已被买通,同贼人沆瀣一气,要么就是陷入困境,几乎动弹不得。 王纯侥幸进入淮安,不是遇到他们,十成走不出南直隶,会死在路上。 冒险派人送信的镇守太监,怕已是凶多吉少。 能做到这个地步,究竟会是多大的势力? 江浙毗邻应天府,南京城的勋贵外戚,当地土豪大族,是否牵涉其中? 此行凶险,不杀出一条血路,怕是不能善了。 “处理干净,马上启程。” “遵命!” 校尉力士下马,将杀手尸体拖入路旁掩埋。 不是下雨,直接放火焚烧会更快。 行动间,又搜到数枚木牌,均出自太原大同卫所。 一一翻看过木牌,顾卿未多言,交由校尉收好,星夜兼程,继续上路。 途经扬州府,又遇到三次截杀。其中一路杀手,手中竟有火器。 顾千户被激起杀性,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杀得校尉力士都心惊胆战,每次回话,都有些提心吊胆。 动静闹得太大,惊动扬州府衙。消息传到应天府,府尹同遣人追查。 “锦衣卫也不可滥杀无辜,还请同本官前往府衙,分说清楚!” “滥杀无辜?” 立在十余具尸体间,顾卿冷笑,长刀一甩,血珠飞溅,恰好落在扬州府推官的公服之上。 “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