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通收起长剑,接过一边下人递送过了的湿热巾子,擦了额头的汗道:“改日为兄跟你比试比试,看看你的剑法是否长进了。” “改日的事情改日再说吧,我今天来,可是有件大事要跟大哥说的。”说完他给站在一边候着的婢女使了个眼色,那婢女接过谢通擦完脸的巾子后,默默垂首退了下去。 谢逸这才从袖子中掏出那封信件来,递给谢通道:“大哥还记得我的那位同窗沈玉楼?这封信是今天早上收到的,大哥你瞧瞧。” 狐疑地望了谢逸一眼,谢通接过信件来,迅速扫了几眼,方缓缓抬起头来。 “商户私自开采盐矿,这可是违法的,沈兄写信给我,怕是想将这件事情告诉你的。”谢逸踱来踱去道,“那个什么张发财,我听阿福说过,好像跟朱家沾亲带故,这事情又是阿福发现的,阿福不会遇到什么不测吧?” 谢通将信件收了起来,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叮嘱道:“此事你先无需声张,待我进宫告知皇上,到时候再做定夺吧。” 谢逸点头应允,回去之后,又提笔修书一份寄往松阳县。 沈玉楼收到谢逸回信的时候,已经是他寄出信的十日之后,见信中谢逸言明已将此事告知谢通,并且谢通会言明皇上,他稍稍松了口气。 外面太阳很好,他放下书本来,想着这个时候阿福应该在福记忙着,便想去福记寻她。 才将走至福记门口,便见福记外面停下一辆马车,从那马车里走出两个人来。 ☆、第53章 马车是史家的,卫二娘虽然是史阿旺养在松阳县的外室,可史阿旺待她就如正室夫人一般,家里伺候该有的一应奴仆丫头,出门做客该有的排场,一样都不少。卫二娘又素来爱显摆,但凡出门赴宴或者逛街,都会大摇大摆地坐着马车招摇过市。 虽然史阿旺临走前交代不许卫二娘出门,可她在家闲不住,贴身丫头小菊跟小梅根本不敢管着她。老爷不在,夫人就是家里权势最大的人,哪里有人敢约束着卫二娘,都得由着她。 正是吃饭的点,福记生意才算稍微淡一些,但稀稀落落也有客人上门来。 卫三娘正低头摆弄筛子里的蛋糕,余氏眼尖先瞧见人,便抬起手肘捣了捣卫三娘。 “大嫂,你看谁来了。”余氏戒备地望着慢慢走进来的卫大娘跟卫二娘,准备着随时跟她们打架。 自从得知她们意图毁了长女清白后,卫三娘便不再跟娘家人有任何来往了,连大年初二该去娘家拜年,她都没有去。 此番见到两位姐姐,也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只冷声道:“两位贵人怕是走错门了,福记做的是小本生意,没有两位贵人想买的东西。”见她们两座山一样挡在铺子门口,便轰道,“请贵人挪步,别挡着后面客人。” 卫大娘觉得自己在三妹妹跟前还算说得上话,便是被打了脸,也硬是挤出笑意走过来,故作亲昵地要拉她手,却被卫三娘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开了。 后面有客人要买蛋糕,卫三娘只笑意盈盈招呼着客人,根本不搭理两位姐姐。 卫大娘有些无助地望了卫二娘一眼,卫二娘素来跟卫三娘关系不好,本来就不愿意跟她言和,此番见长姐碰了钉子,叫嚣着道:“大姐你瞧吧,我都说了,咱们这样是白搭,你拿她当亲妹妹,她可没拿你当亲姐姐。” 余氏捡起一旁的木棍,敲得“砰砰”响,吓得卫二娘没再敢继续酸下去。 “三娘,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这次来找你,是有大事商量的。”卫二娘也不想在这里逗留,这间铺子可是用的自家银子做的本钱,她呆的时候越长,火气就越大,只能直接说重点道,“你也知道,那葛氏败坏了咱们卫家门风,被弟弟给休了。咱弟弟还年轻,休了妻不可能一直单着,肯定是要再娶的。人已经说好了,女方还是个黄花闺女,模样也周正,弟弟见了十分喜欢。只不过,那女家狮子大开口,聘礼要的多,娘说了,这钱得咱们三家出。” 卫三娘道:“娘是谁?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用什么身份登门要钱?” 卫三娘虽然以往一直忍气吞声,不过是念着血亲的情分,但是她的底线是孩子。如今娘家一群禽兽胆敢背地里雇人欲毁闺女清白,她便是再软再弱,那也是急疯了会咬人的,哪里还认什么娘家人! 见她开口就是一副要吵架的架势,卫大娘道:“三妹,咱们可就一个弟弟,如今家里出了那种事情,咱们不帮衬着些谁还帮衬着?大姐知道,你心里生气,可都这么些时间过去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你咋这么说话呢。” “大姐,人家现在可是有钱人了,自然不再将咱们放在眼里。”卫二娘翻了个白眼,忍不住打量起铺子来,见不大的铺子被收拾的干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