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何必急于立储?”羲和帝也没有多解释,只封了冯虎为太傅。如此一来太子一旦登记,冯虎就是顾命大臣了。 冯虎是跟着羲和帝出生入死的,性情又刚正沉稳,旁人对他倒是没有异议。 下了朝之后,冯虎跟着羲和帝到御书房里议事,两个人的关系不亲不疏,但消沉的时候总能说几句交心的话。冯虎见他意志消沉,只得劝道:“皇上何必如此,为一人置天下于不顾,非明君所为。”他已经看出来羲和帝有避世的念头了。 羲和帝苦笑了一下,勉强道:“没那回事,朕是觉得人世无常,不如早些把将来的事情安排了,了无牵挂。”说到这里,神情更加冷漠了。 秋儿一身粉红色宫装,端着茶碗进来,她没学过宫中规矩,在御前比较自由。走到冯虎面前,她把参片茶放下,小声道:“冯将军来啦。” 冯虎只闻得一阵幽香,目不斜视地点了点头。宫里的女人,他不好去招惹。秋儿见他面容冷淡,心里好生委屈,撅着嘴巴走了。 冯虎略坐了一会儿,也告退了,然后秋儿才进来添茶水,嘴巴依旧嘟着。羲和帝看了她一眼,开口说:“冯虎惹了你,为什么给朕脸色看?” 秋儿一惊,茶水洒了满桌子,忙用袖子擦拭,又红着脸解释道:“我没有!” 羲和帝起身帮她整理书本,又淡淡地说:“本来朕给你选的夫婿就是他,你既然不喜欢,那就算了,王阁老的千金还待字闺中,与冯将军倒也匹配。把笔墨拿来,我要下旨赐婚。” 秋儿急得合身笼住砚台:“不许写。” 羲和帝随便从笔架上挑了一支笔,正要摊开宣纸,秋儿又蹦又跳地抢他的笔,嗔道:“少爷,我说着玩呢,你不要写……”两人正闹着,忽然外面太监唱道:“端贵妃娘娘驾到、静妃娘娘驾到、娴妃娘娘驾到、娇妃娘娘驾到。” 羲和帝敛了笑容,对秋儿道:“你先下去吧。” 秋儿哦了一声,也知道宫里规矩多,不好在外人面前胡闹。她临走时,又忽然把笔架上的毛笔抓起来揣进袖子里,红着脸跑开了。她是从正门出去的,迎面就撞见了一群华服美艳的仙姬。秋儿知是后宫的女人,也不敢多看,垂首就要走。 忽然一个女人斥道:“哪来的野丫鬟,见了娘娘们招呼也不打?” 秋儿忙低头道:“娘娘金安。”偷偷抬头,正好瞧见一穿白衣的女人,略施薄妆,淡雅从容。秋儿只觉得眼熟,一时间也没多想,低着头就走了。 何幽楠见了旧宅里的奴婢,宛如被针刺了一般,她最怕旧事被人扒拉出来。一时间她惊疑不定,只好随众人进了书房。房间里略凌乱,太监莱希正整理桌面,婢女擦拭地面上的水渍。羲和帝站在一旁,负手而立,对众妃嫔道:“今日来的整齐。” 众妃嫔见屋内的情景,又联想刚才那小丫鬟满脸羞红的样子,不禁恨得咬牙切齿,面上却都堆着笑容,颤巍巍地跪下磕头,娇滴滴地道:“皇上万福。”然后站起来侍立一边,娇妃最是活泼,走上去牵着羲和帝的袖子,仰着脸可怜巴巴地说:“皇上好久不来后宫了,明儿是娇娇的生日,只怕皇上也忘了吧。” 静妃慢了一步,牵不着羲和帝的袖子,于是言语上做贤良状:“皇上日理万机,咱们做妻子的只好尽心服侍,哪能拿那种琐碎事情烦皇上呢?” 娴妃是太子的生母,她如今是不急着争宠了,可到底还青春美貌,并不甘于被丈夫冷落,因此对羲和帝微微一笑,显出风情万种的样子。 何幽楠心事重重,一时间也没别的话可说,只是呆呆地站着。 羲和帝抬起袖子避开娇妃,随口说:“你要什么礼物,找内务府要便是了。”娇妃讨了个没趣,只好讪讪地说:“谢皇上。” 这时候书案已经整理好,羲和帝重新坐下,旁边的莱希递上一杯新沏的茶。羲和帝尝了一口,有些不悦地撂到一边。莱希回禀道:“这是云南进贡的香片,皇上觉得味道还适口吗?” 羲和帝淡淡地说:“尝不出茶香,脂粉香倒是不少。” 四位嫔妃一起站起来,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说:“皇上勤于政务,臣妾告退了。”四位香飘飘的美人一起出了书房,又各自腹诽别人施粉过多,惹皇帝厌恶。 娇妃与静妃各自去了,娴妃仪态悠闲,她是母凭子贵,时时处处都比别人高一等。何幽楠见她这种样子,心中刺痛,呆了一会儿,何幽楠忽然笑道:“娴妹妹慢走,我宫里新得了好茶,可愿意随我一起品尝。” 娴妃笑道:“多谢贵妃娘娘。” 两个女人袅袅婷婷地进了后宫,各自捧着新茶坐下,何幽楠把丫鬟们支开,拉着娴妃的手道:“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姐姐就行。我虽然是贵妃,却无子女,哪及妹妹身份尊贵呢。” 一席话把娴妃说得飘飘然,两人更加热络了起来。何幽楠见时机已到,便低声说:“自古立太子都是立嫡不立庶,妹妹可知皇上为何立念北为太子吗?” 娴妃笑道:“念北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