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始终面容清冷,神情专注。并没有回答路溪的无聊问题。 腰身如藤,葳蕤自生。隔着手机屏幕,路溪看得怔忡。聂清婴练舞时,力道像火苗一样在她周身游走,看得人浑身鸡皮疙瘩暴起,满心惊艳。如果聂清婴还在国家剧院,首席舞者肯定是她的,轮不到路溪……可惜了。 路溪不禁提醒:“你小心些!追求高难度的时候,别忘了你腿才刚好。” 聂清婴缓缓平息呼吸,她的双腿已经环住了头部,随着时间滴答,她额头上渗出了汗。聂清婴还有余力平静说话:“我知道。” 好友练舞时实在太拼了。路溪无奈摇摇头,转移话题:“怎么徐白杨没陪你啊?留你一个人?” 聂清婴:“他刚走。” 路溪:“他去哪儿了?” 聂清婴:“不知道。” “你没问?!” “我从不问他的。” 路溪:“不愧是宝藏女孩儿……你给我详细说说。” 聂清婴一边换动作,一边将自己和徐白杨的事说了。酒宴后徐白杨送她回来人就走了,聂清婴也轻微地怔了下。她说:“这次见到白杨,我觉得……” 对面焦急等待。 聂清婴又闭了嘴:“没什么。” 她轻轻蹙了下眉,因为觉得这次见到徐白杨,自己和徐白杨之间好似隔了距离。徐白杨高中时追她,大学时两人一起到京城读书,她才接受了他的表白。风风雨雨,从大学到工作到订婚,她和徐白杨也好了七八年了。 所以……她应该只是多心。 路溪在对面追问,聂清婴自我分析道:“可能就是七年之痒吧。到了一定时期,就没以前那么热情了。” 路溪:……聂小姐的表情好像觉得她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 知道聂清婴在某些方面很迟钝,路溪语重心长:“清婴,你不要太相信男人了。你腿受伤他都没多陪你我就不高兴了,你现在去a市,放弃国家剧院这前程大好的工作跑去省歌舞剧院,就因为他爸妈说不希望儿媳离家太远。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多关心关心你不对么?” 聂清婴不以为然:“我回a市工作是我觉得以前太拼了,需要休养,不关他的事。” 路溪:“还有哇,我也得说你!男人都喜欢女孩子撒娇,依赖他。你总是这么冷冷淡淡的,不依赖他不讨好他,徐白杨也会怀疑你爱不爱他啊?” 聂清婴这一次是真的呆了呆,她停下了练舞动作,笔直站在瑜伽毯上。聂清婴垂下头,认真思考路溪的话。她迟疑地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够关心徐白杨?自己一直这个样子,会不会让徐白杨压力很大? 可她从小就漂亮,又把所有精力放在了舞蹈上,向来只有男生讨好她追求她的时候,她从没主动过。 瑜伽垫摆在客厅,手机那头的路溪叫了几声,见聂清婴光着脚跑去了黑乎乎的卧室。一会儿出来,聂清婴态度端正地取回了纸笔,坐在餐桌前。聂清婴抿了下嘴:“我该怎么做?” 路溪没反应过来:“做什么?” 聂清婴很认真很理所当然:“讨好男人。” 路溪:“……聂小姐,你一个快要结婚的女人为什么要向我一个单身狗讨教恋爱经验?我经验会比你丰富么?” 聂小姐愣住了。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叮铃铃半天,一声比一声催得急。聂清婴跟路溪说了一声,把视频模式关了,握着手机,疑惑又警惕地问是谁——她才搬来,谁会半夜三更敲门? 走廊声控灯亮着,防盗门外,站着一个社区民警:“女士你好,是你报的警么?” 聂清婴明白了,打开防盗门:“你好,怎么……了?” 她话说得磕绊,因为民警后面呼啦啦,冒出了三四个年轻男人。一身酒气,俊脸兴奋。聂清婴谨慎后退,一个英俊的男人推开那几个,站在民警身后,特别惊喜地和她招手打招呼:“原来是你啊!” 聂清婴:“……” 她心想:你是谁? 对脸盲症重度患者来说,周明在她眼中帅得太泯然众人。哪怕刚参加完酒宴,聂清婴觉得有点熟悉,可是又不敢肯定。她确实不认识这个人。 女孩眼里满满的疏离,刺了周明心一下。周明愣住了:她怎么了?就这么不待见他?刚见过面就装陌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