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见过伯娘。只是不知道伯娘对姨娘方才说的那句话,有何感想?” 周大夫人黑着一张脸,道:“并无感想。”她的视线冷冷地从云姨娘身上扫过,又落到周瑾身上,只觉得这张脸看着就让人生厌,冷声道:“瑾哥儿就算是想出头,也该知道了前因后果才是。” 云姨娘却紧紧地抓着周瑾,尖叫起来:“瑾哥儿,她要让我去陪葬,说你爹在底下缺人使唤!” 周瑾顿时一愣,抬眼看着周大夫人,不知道她为何说出这样不智的话来。 周大夫人的脸愈发地黑了,冷声道:“我只是说了你大伯说小叔在地下孤寂,要送两个人下去陪着。可不曾说要让她去陪葬的话。” 周瑾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这两句话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 林娇娘知道的时候,事情居然是平日里往来的一位官夫人告诉她的。送走了人之后,她想着当时那位官夫人脸上那小心翼翼的笑容与防备,只觉得想笑。 向周瑾打听了消息,林娇娘才知道了事情的全部,也很是同情周大夫人。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也只能将一盆污水继续往周大夫人身上泼了。她这样幸灾乐祸地想着,很快就写了信给周瑾,就等着过后的消息。 果不其然,周年之后的第三日,消息就来了。 上门来与她说八卦的,是林娇娘平日里很不喜欢的周兰,但是这个时侯,能看到最接近周大夫人的人的想法,林娇娘也就认了。 周兰上门来,见了林娇娘倒是有心为周大夫人抱不平的,奈何看了林娇娘两眼,还是按捺下了心底的心思。林娇娘毕竟是与周瑾订了亲的。 她用夸张的语调说起周向华忌日那天,前来吃茶祭祀周向华的人,说起那些场面。 那一日其实还是挺热闹的。 虽说周向华已经去了一年,但是这一年周家让外人看的笑话也不少,也算是牢牢地将城中众人的视线吸引在周家身上。况且周向华在本地经营多年,许多人与他的交情都非常不错,此时自然是要来祭拜一二。 过了今日,周瑾就可以换下麻衣,穿上简单些的素服了,也不必再恪守规矩完全不吃荤腥,周家的下人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主子们吃素,万没有奴婢们吃荤的道理。所以这些日子一来,周家一干下人都是陪着周瑾吃素,早就不耐烦了。 前来祭拜的人川流不息,周瑾站在堂中,与来人说两句话,听两句教诲,看着来人上香,一张脸都要僵硬了。幸而无需露出笑脸,否则只怕更加难受。 周向华生前最好的朋友来得最迟,来了就抓着周瑾的手,说你这孩子吃了苦头了。 周瑾自然说些为父亲尽孝并不算吃苦的话,结果那人就话锋一转,说起了前两天城里头的流言来:“听说,大房那个女人,想着要让你姨娘给你老子殉葬?” 一句话出口,周瑾觉得边上人的眼睛都亮起来了,耳朵转向这边,就想听这边的对话。 这种时候,周瑾自然不能拆自家人的台,连忙说一句并无此事,那人却冷哼一声:“你也不必为那妇人掩饰,她那般蛇蝎心肠的人,自然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周大夫人在后面听得前面这样说自己,一张脸顿时气得发青,捂着胸口恨不得冲出去将那胡说八道的人打两个耳光才好。 周瑾当时就愣在当地,心中却在好笑,这些人连这种流言都会上当,也不知道到底是太过淳朴,还是因为周向华昔日的交情知道不是这样的也愿意当真。 心中还是很是暖意融融的,当即诚恳地对那人道:“世伯误会了,伯娘并不是那样的意思。昔年太宗之事犹在眼前,律法上也写得清清楚楚,出了殉葬之事的,官员革除功名,平民编入奴籍,伯娘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