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方才过去几天,结果林娇娘就问了起来,倒是让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子都翻出来了。 “姑娘本就是下嫁,她有什么不满要做这种事情,不过是个做妾的,哪有资格对儿子的婚事指手画脚。” 听银红带着哭腔这样说着,林娇娘心中觉得颇为酸涩。虽说是个做妾的,但毕竟是生母,心中一腔母子情深又如何是规矩两个字挡得住的。如今想来,幸而自己成了王府的女儿,若是变成小门小户的,当初说不得就已经做了妾。 那才是生不如死。毕竟自己断然是不屑这种身份的,却又不可能当真与那做正妻的为了一个位置争得死去活来,已经是将自己置于尴尬之地了。 思维发散了这一刻,回过神来却连忙将银红按下来坐住了,叹道:“你替我委屈,就更加应该告诉我。毕竟你也不是时常出门,这种事也不好探查,告诉我了,一来我好探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若是事情当真是姨娘对我有何不满,我也好有所防备。” 银红仰头看林娇娘,哽咽道:“若当真是云姨娘,姑娘不觉得委屈吗?” 周瑾在门口诧异道:“什么云姨娘,什么委屈?” 他提了衣服的下摆走进来,见银红坐在那里哭得泪流满面,反倒是林娇娘站着,脸上颇有些无奈神气,不由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又追问一句。 林娇娘看他一眼,拉了他在边上坐了,贴着耳朵细细地将银红方才说的事情说了,才叹道:“这件事来得蹊跷,银红也是为我担忧。” 周瑾皱眉,道:“虽说……有过许多姬妾,但当初早已打发出去。走之前问得清楚,愿意发嫁的,愿意回家的都已经是让她们如愿以偿,那些不愿走的言说回去之后日子不好过的,我也已经在军中找了合适的人家嫁了出去,如今怎地闹出这样一个人来。” 银红正端了茶水过来,闻言手有些重地将茶水放在了周瑾面前。那副不满姿态看得林娇娘忍笑,周瑾却皱眉。 等银红出去之后,周瑾方才对林娇娘道:“你这丫鬟,虽说是忠心,但是规矩也太差了些。”林娇娘忍不住为银红分辨两句,道:“当年我在王府,总是被人忽视的,分到我身边的丫鬟,也都是别人挑剩下的。银红对我一直忠心耿耿,规矩上虽说差了些,但一直也没有出过大错。” 她对周瑾道:“今日也是对你有些意见,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周瑾叹道:“就算是对我不满,毕竟也是她半个主子,哪有这样给人脸色看的。”见林娇娘脸色不太好,他识趣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说起之前的话题来;“既然已经是探查清楚那人确实是受人挑拨,为何不将那挑拨之人抓过来问个清楚?” 林娇娘嗔道:“方才知道这件事,你就过来了。只是那挑拨之人,你也听得清楚,那云李氏毕竟是姨娘的弟妹,中间若是有姨娘的影子,只怕挑拨了你们母子关系。” 周瑾下意识将林娇娘抱紧,皱眉说:“我已经是与姨娘清楚说过,我与你的事她不得插手,照理说她是不该做出这种事情的。” 林娇娘也是觉得诧异,听周瑾这样说,越发迷糊起来。 两人想了片刻,周瑾方才道:“此事涉及到我,就由我来查好了。那云家人我也好说话。” “可不要漏了风声,若是让姨娘觉得我们对她有些不满,那就不太妥当了。”林娇娘连忙叮嘱一句,周瑾笑眯眯说好,问起今日那管事的送了些什么东西过来。 两人亲密地说了一会儿话,这边云姨娘却对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春浅面色不定。之前她一直多有依赖春浅,孰料春浅居然背着她,假借她的名义作出这种事来。 纵然是这件事确实是云姨娘心中所想,这样被人瞒着自己做出来了,心中依旧是不痛快。她盯着春浅,声音有些虚无漂浮,问:“你是县君身边的丫鬟,作出这样的事情来,不怕县君对你不满?” 春浅满面泪痕,哽咽着道:“还请姨娘恕罪。只是奴婢虽说是县君身边的丫鬟,但也是不得重用的。如今跟在姨娘身边,已经是将姨娘当做主子了,所以一时激愤,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巧舌如簧,说得云姨娘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