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十郎,停下手头的事,你会很危险。” 他尽量平和地看向自己的孩子:“我和你的母亲的愿望,就是守护着你平安长大。” “赤司财阀很庞大,不错。但财阀,也只是财阀。”赤司征臣沉声道,“征十郎,我会送你出国……” “父亲!” “你必须出国。” 而只有在唯一的孩子被送出国门之外,他才能着手对付早该对付的凶手。 征十郎十六岁了,早已拥有了不俗的能力。这样,即便在举目无亲的他国,也能顺利地存活,开始新的人生。 他忍了十年……是该做个了断了。 征十郎,不要怪我。 …… 赤司征十郎躺在床上,一直没有合眼。而他的枕边,窝着一只乖顺的奶狗。 “我讨厌他……”他喃喃自语,“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离开了日本,他亏欠了我和妈妈十年。” 萨菲罗斯静静地注视着他,又越过他,看向床头的家庭合照。 赤司诗织…… 原来是叫赤司诗织吗? “为什么不让我查下去……为什么?” 赤司征十郎蜷缩成一团,似乎是头疼得厉害,双手抱着脑袋,闷哼出声。 萨菲罗斯撑起短腿,缓缓迈向他,伸出湿漉漉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他的额头。 “妈妈……” 少年像是被安慰到了,带着疲惫和痛苦,眼神慢慢失焦,意识沉入了黑甜的梦想。伴随着他绵长的呼吸,室内变得很是安静。 萨菲罗斯趴在他的枕边,心头竟有着平和的感觉。 这是自他化身为恶之后,少有的宁静和松快。 弟弟……真是一个很新奇的词。倒是让他倾注了心底为数不多的善意。 他放松了身体,伴着熟悉的气息进入睡眠。 但很快萨菲罗斯就发现,这个晚上注定不平静……或者说,自从饲主未归之后,一切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有钢丝锁的轻响,在窗外骤起。 这声音极小,可再小的动静,也瞒不过神罗特种兵王的耳朵。 风丝送来了外人的气息,带着常年混迹尸海的血腥味,让萨菲罗斯的杀意缓缓抬升。 窗户被打开,一个清瘦的男人落在室内,从大腿上解下了一柄枪。他站在靠窗的位置,抬起黑黝黝的洞口,锁定了大床上的少年。 这个少年的命,有人出价一亿美金。干完这一票,不亏。 他的手,抚上了扳机…… 萨菲罗斯的杀意在蒸腾,可是他的身躯束缚了他的行动。他不甘、他不忍,他曾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死亡,他绝不会再让这种场景重演! 起来!起来!起来! 咬死他!杀了他!碎尸万段! 片翼天使的灵魂在弱小的躯壳中咆哮,一次又一次冲荡着拘束,哪怕奶狗的身躯裂开无数血痕,也在所不惜。 出来!让我出来! 萨菲罗斯的意志节节拔升,竟是强行扛住了规则的压力,一点一点,将灵魂从肉体中抽离—— 让我出来! 谁也不能阻止我! 刹那—— 一道雪白的长芒骤然照亮了整个卧室,白发握刀的高大男子乍现,他没有给对方喘息的余地,直接转过刀柄凌厉挥落! 八刀一闪! “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骤起,来者直接被切成了碎片。浓重的血腥味来不及散开,就见豪华奢侈的赤司大宅被八刀一闪轰碎了一半! 尖叫声划破了黑夜。 白光消散,魂魄复归。 奶狗在枕边奄奄一息,赤司倏然从梦中惊醒。 冷风从巨大的豁口灌入室内,吹乱了赤司征十郎一头红发,他怔怔地注视着被削了一半的卧室,满脑子都是乱码。 这是…… 地震了? “征十郎——” 赤司征臣嘶吼着,第一次没有顾忌形象,竟是攀援着钢筋水泥的残骸往上,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只剩下一半的卧室。 他张开双臂抱紧自己的独子,浑身哆嗦,老泪纵横。 “征十郎……征十郎……”他泣不成声,“征十郎……” “……我没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