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就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家,祖父作为翰林院掌院学士,官拜四品,他本身也是进士出身,而薛云涛更是自小才名远播,进士之后,虽未入三甲,但所做之事,却堪比三甲。 而只要等卢氏的丧期一过,薛云涛自然有贵人举荐入秘书丞,自此官运亨通。 又捯饬了一会儿夕雾,修剪了一些不必要的小枝桠,才净手去了内间换裳梳妆,薛云涛只有一年的孝期,但是薛宸却有三年,这三年之中,她不能穿任何艳丽颜色的衣服,一年之中,出门的话,襟前需别配巴掌大小的麻布片,一年之后可取。 穿了一身乳白色细布竹纹边的褙子,配一条淡蓝色无花点缀的襦裙,腰间系一根嫦娥细锦带,在腹前绕过打成蝴蝶状的衣结之后,锦带还能垂至裙摆上方两寸,行走间飘逸灵动,为素服添一丝活力。乌黑的发按照制例需披散而下,但薛宸是女孩儿,这样出门未免不雅,就挑过上层发丝挽成一个攥儿,斜斜的偏在一旁,以一根白玉簪或是珍珠簪妆点,面上不施粉黛亦可见清丽绝伦。 薛宸端庄秀美,脚步稳健,行走如风,衾凤与枕鸳一人手里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株一朵花瓣两种颜色的明兰,坐上马车,往东府赶去。 东府的青竹苑中,薛氏也在,看见薛宸走来,就迎上前牵着她的手入内,内里还有媳妇的大夫人赵氏,薛宸对宁氏,赵氏和薛氏行过礼之后,就看到薛绣和韩钰也在一旁,韩钰正对她漾起大大的笑容,暗地里对她招了招手,薛宸忍着笑看了看她,另外还有两个有些面熟的女孩儿,应该也是西府里的,薛宸努力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一个穿着肉桂粉攒花短衫,配银红色百褶裙的姑娘,应该是薛绣的庶妹,薛柔,而另一个穿着石榴红交领散花群的女孩儿,薛宸认不出她,看样子应该不是大房的,正想着,薛氏就来给她介绍了。 “这位是西府的柔姐儿,是绣姐儿的妹妹,与你同年,那个则是你二伯父家的莲姐儿,和绣姐儿同年,你也该叫她姐姐。” 竟薛氏介绍之后,薛宸便上前与她们问好,薛绣亲自站起来牵起了薛宸的手,让她坐到自己旁边,韩钰则很识趣的往旁边坐了一个位置。 宁氏见了薛宸送来的两株明兰,很是喜欢,夸赞道: “也就是你父亲能培育出这么精神的明兰来,他去了燕子巷之后,我再让他回来给我养花,他倒是拿乔,总是推说没空,这下好了,有宸姐儿在,今后他在花房里养了什么好花,你都给我送一盆来,还省得我培育了。” 薛宸站起来,螓首为含,笑不露齿的答道:“祖母可是冤枉父亲了,父亲养这些兰花,原就是要孝敬祖母的,总说祖母爱兰,倾注的可不是一点心血,我是借花献佛,不敢居了功。” 宁氏就薛云涛一个儿子,有的时候夸她儿子比对她说任何好话都中听,更别说这些儿子孝顺的话还是从嫡亲孙女口中说出来的,听起来就更是真实了不少,当即就把宁氏给说的展开了笑颜。 西府的大夫人赵氏看了一眼进退有度的薛宸,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眸光微动,而后就跟着附和说道: “到底是四叔会教女儿,瞧把宸姐儿教的,这般的灵透,竟然让婶娘笑得这般开怀。” 薛宸但笑不语,不施粉黛,容颜自光,嘴角噙着微笑,脸颊两旁似乎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特别纯美好看,赵氏见了,兀自敛下了目光,调转过头去。 薛绣用帕子掩唇从旁说道:“瞧瞧,咱们宸姐儿一来,老夫人笑了,太太也笑了,就像咱们几个先前有多不懂事一样。” 薛绣人美声甜,这番似嗔似怨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竟是十分顺耳,宁氏和赵氏对看一眼,不由自主的摇头发笑,薛氏也开口说道: “要我说呀,这些小丫头片子才是了不得了,如今连咱们都敢打趣了。” 赵氏跟着附和:“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 薛氏笑着喊冤:“哎哟,这倒成我的不是了。” 屋内一阵欢声笑语。 薛柔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薛宸,终于在她和薛绣韩钰说完一个话题之后,插了上来,指着薛宸身上的衣服说道: “宸姐姐这身衣裳真素雅,配上这百褶裙,看着就像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