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恨道,“是你妹妹打的!” 虎生又是一僵,好半天才说道,“阿云,你,你要不要紧……” 沈云哭得说不出话来。 沈曼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虎生听说母亲被父亲一个耳括子给扇晕了,此刻已经被赵飞白送进了医院;又听说警察把父亲和妹妹带到派出所去了,整个人都是呆呆愣愣的。 好半天,虎生才挤出一句,“姐,老头……他,他会不会有事儿?” 沈曼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就不担心你妈会不会有事儿!”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虎生急道,“报警没用的!要是报警有用……我们当初也不会被逼得背井离乡……我是说,老头,老头那个人……最记仇,他这次吃了亏,以的肯定要找回场子来的!阿云,你收拾一下东西,把小豹子带上,咱们这就走……对了姐,我妈在哪家医院?” 沈曼问道,“你们能躲一辈子吗?” 沈云和虎生都愣住了。 沈曼没好声气地说道,“从你们老家到这儿,差不多有一两千公里……可就是这样,他们都摸到这儿来,以后你们还想躲到哪儿去?难道真要带着老人和孩子躲一辈子么?” 沈云哭着说起了以前的事。 当年只有七八岁的沈云被沈家堂叔收养以后,刚开始还行,但后来堂叔和堂婶离了婚又娶了新堂婶,新堂婶就特别不待见沈云,所以沈云是在一个缺爱而且充满了冷暴力的家庭中长大,甚至连念书的机会都没有,初中毕业以后就去镇上打工,后来结识了同样身世凄苦的虎生,两人相爱,后来才结了婚。 虎生也是个可怜人。 据说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亲生父亲就遭遇矿难而死,留给曾妈妈一大笔抚恤金,当时曾妈妈还年轻,又是个会做工的能干女人,家中族老为了留住她,硬是逼着挺着大肚子的曾妈妈在热孝里嫁给了丈夫的亲弟弟,也就是现在的曾老汉。 曾妈妈嫁给小叔后,过了几年又生下了曾迎盈…… 而那曾老汉却是个好吃懒做的,几十年如一日的偷鸡摸狗游手好闲,全靠曾妈妈独自一人做工养活一家人;而爱酗酒又蛮横的曾老汉心里要是有一丁点儿不快活,就要对曾妈妈和曾虎生下毒手往死里打! 就算是后来嫁到曾家去的沈云也被曾老汉毒打过几次…… 三年前,沈云接到了姐姐的电话以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顾一切地抱着刚刚才出生几个月的儿子,和虎生一起连夜从老家逃了出来。 后来见沈曼生下了俏俏又无人照看,沈云就让虎生偷偷地回了一次老家,把曾妈妈也悄悄地接了过来。 一家四口依附着沈曼,住上了干净漂亮的屋子,每餐都能吃上美味可口的饭菜,还不必担心莫明其妙就遭受一顿毒打什么的……虽说忙起来的时候是真的忙,但悠闲的时光也不少,对于沈云一家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就像生活在天堂里一样 可是,被曾老汉的到来却打破了她们宁静的生活! “姐!我们是斗不过他的……”沈云哭得一塌糊涂。 沈云舍不得离开姐姐和外甥女儿,也舍不得离开为之奋斗了好几年的幸福客栈,但曾老汉却是个甩不掉的噩梦,所以她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难过地说道,“这些事情……说起来也只是家暴,警察拿他也没办法的……” 沈曼自然也舍不得妹妹一家再去流浪。 沈云是她现今唯二在世的亲人,要是沈云真走了,以后又被曾老汉找到,谁知道她又会受什么苦吃什么亏?而现在,妹妹一家还在她眼皮子底下呢,不管怎么说她也能帮妹妹一把。 “怕什么!你们就留下来,派出所就在咱们这条街上,我们怕什么?”沈曼对妹妹说道。 沈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事出仓促,一时之间她也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应付曾老汉…… ** 傍晚时分,赵飞白开了车带着曾妈妈回来了。 沈曼忙得脱不开身,沈云就和虎生一起去门口接。 赵飞白把曾妈妈的病历和药品递给虎生,说道,“……那个人,那个,他那一巴掌……把曾妈妈的耳膜穿了孔,我本来想安排她住院……但是她不肯。这是她的药,盒子上有写服法……这是伤情鉴定书,那个……已经构成了轻伤……这是她的病历你收好,医生说了,药吃完以后还要再回去复诊……” 沈云和虎生都愣住了。 “……耳膜穿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