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前我做的错事——』 陈菊写了很多。有道歉的话, 有反省的话,还有保证的话。 说实话这些叶棠都不在乎。因为対她而言,陈菊的人生不是她的责任。 看在原主和陈菊是母女关系的份儿上, 她可以多关照陈菊一些,但她不认为自己身上有让陈菊幸福的使命。 毕竟幸福的定义因人而异。而人的一生,酸甜苦辣咸最终都只能由自己吞下。 让叶棠轻轻微笑的, 是信签纸上陈菊的字。 看得出陈菊应该把同样的字练习了很多很多遍,同样的信她应该也是斟酌了多次, 重写了多次,这才能让信纸上一个错字都不出现,每一句话都没有语法错误。 陈菊的道歉不是敷衍,不是应付。她并没有把女儿当成比自己低一等的存在,也没想过只要她道歉了,叶棠就一定会原谅她。 她只是在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反省,并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再轻易被人威胁、恐吓一下就妥协。 咚咚—— 听见门上有敲门声,陈菊放下手里的针线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叶棠。 “春燕……!” 陈菊惊喜不已。 叶棠却只是微微一笑:“妈,你有没有想过教姐姐们写字?” …… 见秋秀玲一天到晚总往外头跑,白杨树说什么也要跟着秋秀玲。 秋秀玲不知道白杨树想的是监视自己,只当他是好奇自己的日常工作,便也没拒绝他跟着自己。 山路又长又远,白杨树刚退伍不久,这点程度的苦対他而言不算什么。他就是没想到看起来瘦巴巴没几两肉的秋秀玲竟是在崎岖的山路上走得比他还快,步伐比他还稳。 这是……习惯了么? 跟在秋秀玲身后的白杨树一分神就发现自己被落下了好几步,连忙往前直追。 秋秀玲满脑子都只有把弥良村的姑娘们带回女中这一个想法,她压根儿忘了自己不是一个人出的门。别说照顾第一次来西南山区的白杨树了,她甚至在白杨树一脚踩滑摔了之后都没发现身后跟着的人消失了。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看秋秀玲已经走出了老远的距离,并且脚步还在加快,白杨树愈发怀疑秋秀玲这是心中有鬼,正打算甩掉自己。 “……我知道你们觉得女子读书没用,是浪费时间。可同志,你知道吗?外面的世界发展得飞快!各个国家都有女科学家、女研究者、女商人、还有女领导家!” 白杨树追上秋秀玲时,秋秀玲已经敲开一户弥良村村民的家门,开始劝说村民、让村民允许家中女儿去读书了。 “屁!” 一声叫骂让白杨树眼皮一跳。 秋秀玲的话被当成了天方夜谭。一满口黄牙的老者从水烟筒里抬起脸来,朝着她呲牙呸了一口。随后就赶家畜似的挥手把从屋子里探头出来的女孩儿们赶回了屋,还顺手把屋子的门给拉上了。 应该是老者儿子或是女婿的青年也跟着笑道:“爹说得対。”然后又把脸埋进水烟筒里再吸几口。 大概是解了瘾又有精神和秋秀玲说话了吧,青年见秋秀玲倔强地还不走,而秋秀玲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军装打扮的男人,又笑道:“别的国家干我们什么事?我们连自己家都顾不过来呢,还管什么别国?” 青年的口吻里带着理所当然的嘲讽,即便是白杨树这个対阴阳怪气不敏感的也听得出他在讽刺秋秀玲身为蝼蚁却偏要关心宇宙洪荒,她比那杞人忧天里的杞人更滑稽。 然而秋秀玲却好似没有听出青年话语里的羞辱,她掏了掏兜,拿出些钱来。 “这样吧。十块,我给你们十块,你们家要让你家的三个女儿来学校上课一整年。” “……!” 秋秀玲的话让白杨树难以置信。 秋秀玲这是在干什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