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发如此大脾气?" "乐天不是死了吗?为何会遭受三十三人割肉换命之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何论才满眼通红,几缕发丝散落,眼眶些微浮肿,满地的纸张笔墨,墨渍喷溅在她的裙襬,秦七王显得冷静多了,道:"乐天本没死,不过现在可能快死了,你不是不要他了?何须掛怀?" "是…….的确是这样……..哪有人正面挨三十三刀还不死………这些村民,这些贱民全部和步天歌一样,卑劣无耻,自私自利,天下苍生的安危,永远不及一个人的性命重要,他要的只是周全那微末的清誉,他从来都只想到他自己。" 此刻,听闻乐天命悬一夕的何论才内心无法描摹的痛楚,挚爱经天该死了,秦七王死了,连唯一的傻儿子本该死了,却突然听闻幽冥王前往采石镇,绑了村民,用一刀换一命的方式,凌虐乐天,为什么? 如果死在青龙大阵就好了,这样谁都不会遭罪,凭什么乐天要牺牲自己换取贱民的生机?! "你必须吃药,吃点东西,睡一觉,你三天没有闔眼了,如果被陛下知道,你四处打探乐天是否身死的消息,一切努力会付诸东流。" 秦七王提点她,好心地指着砚台旁边的药包,里面褐色粉末撒出,何论才颓然后退几步,看着秦七王,昔日的夫君开口:"外面天黑了,记得点灯,你膝盖上,还有上次撞伤的瘀青。" "就算练成离恨鉤,我能替经天该报仇吗?我可以的,只有继续走下去,没有回头路了,没关係的秦七王,我已习惯在黑暗中行走。" 秦七王帮忙拾起地上笔镇,放回桌面,压着一叠纸,她答非所问的,步伐不稳的挥掌打落烛台,似有隐忍怒气,又很快强压而下,"没事的,我习惯了,经天该死那刻,我就习惯了。" "你别这样。" 黑暗中的秦七王,周身发出一点微光,萤绿,如同野外的萤火虫,坟头的鬼火,何论才弯腰捡起地上笔,一双黑红战靴出现在眼前。 "论才,我的搜魂禁术,你有看到吗?" 头顶传来幽冥王的嗓音,"战后就烧了,这里早已成为废墟,陛下的寝殿是唯一修復最完善的,这上方那个大洞,让属下每晚都能伴着风入眠呢。" 幽冥王尽可能充满同情的扶起她道:"嗯,当时只有君天谣可以随意进出我的寝殿,想来是他在九黎圣战前,把书放在我床头的,不像我都习惯丢在床板下,你看起来不太好。" 室内一片明亮,原本倒落的烛台自动扶正,点燃后的视线,映的男人轮廓更加俊美,在黄灯的照耀下,带着天生的邪气自信和无比的霸气,好像没有任何事可以阻挡他。 何论才恢復正常,鞠躬行礼道:"属下没事。" 幽冥王直接踩过满地杂物,道:"君天谣是步天歌派来的卧底,可他战后却失踪了,如果不是他放在我床头的搜魂禁术,你无法得知我魂魄在红匣内,虽然他很贱,异常鬼才,且狠心利用经天该的性命,换取我对他的信任,不过我还是想知道他的下落,你和我去仙海名峰一趟,向仙门道友询问君天谣的下落。" 是谁偷天换日,将司马尹的凌霄三诀偷出,换成幽冥王的魂入匣? 幽冥王推测出君天谣卧底身分,何论才被无形利用,成为代替幕后之人帮忙復活帝王的棋子,她心底有底,这是互惠,对此并无太大反弹受辱的情绪,收拾东西跟着幽冥王,旁边土木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幽冥王开口。 "冒昧一问,你在屋内时,和谁在说话呢?" "属下未曾与人交谈,屋内只有属下一人。" 何论才不明白,为何土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和幽冥王对视,幽冥王笑笑,拍拍她的背脊道:"没是,我就想和你说话而已。"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