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生活。” 她温柔慈祥的眉眼就像一幅画一样刻在了周治学的心中:“你现在还小,你不懂,可以后长大了你要明白,为了自己活着,说来有些自私,可这才是自己的人生,以后你长大了,也要为了自己活着,知道吗?” 等到他长大了,他便明白了,他先是周治学,才是妈妈的儿子,外婆的外孙,他的这一路求学,包括专业的选择,都是在长辈的建议,和自己的爱好中抉择,最后一路走到了最高学府的博士。 他本科时有个同学,由于跟不上专业的进度,躲在卫生间里头掉眼泪,在他进去安慰后,更是痛哭流涕地说着,他说他不喜欢这个专业、他也跟不上进度、他甚至害怕、厌恶上课,只要一想到上课就浑身发抖,犯起了恶心。 那时候的他很是疑惑地问道:“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不转专业呢?你也可以和导师好好地沟通,不要这样逼自己……” 可周治学的话音刚落,对方却很是歇斯底里地对他吼道:“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这样会让我的家里人多丢脸、多难堪吗?我爸妈就希望我学这个专业,我们全家人都已经知道了!我要怎么和他们说自己挂科了,说自己在以前是第一,到了这里连吊车尾都算不上。” 周治学没有因为被吼而瑟缩,他只是认真地对对方说:“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别人的,你的这些为了别人,只会让你更痛苦,更受折磨,你只有真正地去考虑自己,才不会有遗憾。”说完话的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后来过了许久,他听闻那个同学转专业了,大学毕业时,留了一年级还在读大三的同学找到了他面前,这回脸上倒是没眼泪,他只是看着周治学沉默了很久,送来了一封信,信上写着一句话: “谢谢你,让我明白要做自己,要拥有自己的人生,我已经拿到了大厂的offer,不再是那个跟不上进度的吊车尾了。” 他笑了笑,将信件折好收起,他知道,这一切是外婆和妈妈教会他的,他便只是这么认认真真地做到而已,当然,对上一辈事情不太了解的周治学并不知道,在很多年前,她的妈妈曾像是那个哭鼻子的同学一样,经历过漫长的挣扎,而那时向妈妈伸出手的是外婆,就像他一样,生命就像一场漫长的轮回,画作了一个圈。 …… 几日后。 “妈,这个礼堂好不好看?”周明明推着妈妈的轮椅在校园里漫步,倒是一点也不急,她分外认真地介绍着左右的景点,b城大学她之前做工程的时候便已经很熟悉,所以介绍起来朗朗上口。 “这个礼堂尤其好看,这设计完全符合美学标准,选色清朗,周边绿化、园林设计也跟得上,很符合b城大学的那股学者气息。”单静秋坐在轮椅上挥斥方遒,很是认真地指点江山,对那b城大学大礼堂更是夸个不停。 而这,是一场分外真挚的商业互吹,是的,眼前这个大礼堂,便是周明明在十年前的设计,经历了二十八年,成长的不仅仅是单静秋,还有周明明,她工作认真、又很上进,拜托了负累后更是撒欢了往前奔,当初还打包带着儿子和老妈到国外进修了几年。 后来成立了挂靠异星建筑设计公司的周明明工作室,国内有好几个地标大楼便是经由她设计完成的,甚至到现在都是建筑专业教科书的案例呢,而她本人,现在依旧在一线行业,下面收了好些徒弟,每次方案只要挂上她的名字,几乎中标率都能提高个十成八成。 周明明一阵偷笑,眼看到了楼梯口,这段通往礼堂大厅的楼梯路段很长,只能自行往上爬,她之前倒是也有设计电梯,可电梯的入口不在这,是所谓的内部入口,她倒是也不好带自己的妈妈过去,而一早她便已经和儿子三令五申,不要他出来接,所以两人就得自己上去。 旁边有同学路过,看见两人在楼梯口往上看的模样,很是担心地凑了过来,想要搭把手,却愕然地看见那坐在轮椅的老人直接拄着拐杖往上爬,而旁边刚刚还推着轮椅的中年妇人,折好了轮椅后也跟在后头往上攀爬,两人速度极快,甚至还超过好些学生,她们一骑绝尘,和旁边走两步喘两步不怎么锻炼的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 想要帮忙的同学忍不住对视一眼,同时失笑,看来还是他们太小看人家,人家可比谁都要厉害一些。 很快,单静秋便已经和周明明落座到了自己的位置,如果她们二人事先和学校领导说过,没准还能混个前排,只是这一家子一贯低调,便也默默地坐在了中段的家属区。 两人刚落座没多久,便看到自家儿子抱着一堆的材料证书从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