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方......」男人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 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黑色衬衫打底,系了一条黑领带,外侧的西装外套上有暗纹,衬着他的西装裤,把他整个人的身材比例都拉高了。 他将双手插在口袋,捲起的袖口下,露出follifollie的男錶,暗色的橡胶錶带、三眼功能盘。然而,男人穿成这样站在这里,着实是有些单薄了,他抬眼望去,四周白茫茫一片,看不见尽头。 除了远方的针叶林,树梢上积了雪花,便再无他物。 男人伸手,拍落了肩上的雪花,但在外人面前维持的形象,不允许他露出一丝软弱,所以儘管再冷,他也像是没事一样,淡然地站在雪地中。 他尝试往前走一步,但积雪太深,很快便陷了下去。 在雪地行走实在太困难,他走没几步,就有点想放弃了。 「这什么梦......」因为男人很清楚,他如今身在梦中。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持有公司一成的股份,董事会的老东西就算有意见,也得看看谁才是公司的大户,因此,他的事业可说是风生水起。 而他只是在会议前小憩一下,醒来便来到了这里。 他还是将湿透的鞋,从雪堆里拔了出来,又尝识走了几步。 男人很快地眨了眨眼,有些怀疑他在雪地太久,所以出现了幻觉。 他终于鼓足了干劲,又跌又摔地在雪中行走,那一个红色小点才逐渐放大,出现在他面前。那是一个朔大的帐篷,中央的帘子应该是入口,撇除这里没半个人这点,光是帐篷建在雪地上,就很可疑了。 但梦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等男人走向马戏团帐篷时,周遭的风雪也消失了。 「先生,你往哪走呢?」见男人想绕到帐篷后方去看看,突然有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男人心中一颤,表面还是淡定地看过去,便见礼物盒造型的售票亭里,斜躺着一名少年,半瞇着眼,跟他招了招手。 男人不疑有他,脚尖转了一个方向,看向不远处的少年。 「你也是来看表演的吗?」布莱兹坐直了身。 男人本想摇头,他对这种表演本来就没有兴趣,但转念一想,他除了这里,好像也没有别的去处,于是还是开口应下来了,「嗯,门票多少钱?」 「不用钱的。」布莱兹笑着摇了摇头,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接着说道:「我们马戏团正好是淡季,您只要使用这张身份卡,就能免费欣赏一次表演啦。」虽然很不合逻辑,但这是梦。 男人接过身份卡,上方有他的照片和「科学家」三字。 他没多说什么,便拿着卡,掀开了马戏团的帘幕。 科学家走进了帐篷,看见空无一人的观眾席,有些犹豫,转身想退出去,却发现帘幕硬如铁,他使尽了蛮力,也没能再次把帘子掀开。 「呯--」他用手重重地捶了一下帘子,既然出不去,他也就放弃这条路,打算找有没有其他出口。但科学家刚步下阶梯,原先圆形的舞台便產生了变化,舞台后方生出很像观眾席的石阶,却残破不堪,看上去有些年份。 「嘎--」有两隻苍鹰从天上交错飞过,找到了「大地肚脐」。 侧边零散地放了几个陶立克柱,不但不宏伟,反而像是废墟。 一旁像是门廊的地方,刻了三句箴言:认识你自己、凡事勿过度、妄立誓则祸近。身为当地人的科学家,看到此,也很快发现这是仿照哪里製成的佈景-- 德尔菲,一个着名的泛希腊圣地。 「轆轆--」舞台上突兀地响起车轮滚动声,科学家往台上看去,便见一台双轮战车上,站着一名女子,但她并没有握住韁绳,右手拿着七条弦组成的里拉琴,左手拿着银色弓箭,在身后背着箭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每场都会出现的人,费丝。 她轻轻一拨弦,共鸣箱便发出了声响,本来很焦躁的科学家,心情好像瞬间都被平復了,不知不觉在观眾席坐下来。 里拉琴是一种竖琴,共鸣箱上接了两个弯曲的木条,最上方有个横杆,往下绑了七根琴弦。只能说,里拉琴不愧被称为最接近天堂的乐器,费丝每拨动一次琴弦,在场的人们皆能感到心灵被洗涤。 坐在二楼看台的团员们,也不禁讨论了起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