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疼痛,让她脑子瞬间清醒,刚想从他怀中挣开,没想马车又大大的晃了一下,她才起到一半的身子,再次朝他撞了过去,这一次,竟是擦到了他的银狐面具,害得她的面纱硬生生裂了一道口子。 真是奇怪!这面纱在今天总是出些状况!而且一次比一次还要尴尬! 她慌忙抬头,却不巧碰上他欲低头朝她寻望。 薄薄的红唇差点擦过她的面颊,而她此时离他是那么的近,就连呼吸都将融在一起。 时间仿佛止在片刻,要不是额头依然阵阵的疼,她又差点被他看得分了心神。 经过两个大大的颠簸,马车最终又恢复平稳了。风千雪急忙从那散发着清香的怀中狼狈而出,伸一只手挂起那被撕坏的一端面纱,试图继续将脸遮住。 “对不起,民女失礼了。”她垂眸,颇为尴尬的向他道歉,又不经意的离他越坐越远。 他依然静静的看她,目光却忽的划过一丝狡黠,微微张了张口,低声说道:“本殿下曾听闻无名姑娘的家乡习俗,如遇到自己心仪的男子,姑娘才会将面纱摘下示人,想必姑娘性格该是极为含蓄。可刚刚姑娘那两次强烈的投怀送抱,本殿下倒是被姑娘吓了一跳,还以为姑娘是看上本殿下了。” 风千雪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好奇的看他。 这二皇子今天是吃错药了?刚才明明是他先伸手拉过自己让她坠入怀中,怎么如今反过来说是她主动? 他目光依然停在她的面上,看她小脸因为他刚刚的话语变得一惊一乍,竟一时有些忍不住笑,便骤然低头试图挡住悦色。 风千雪当真是懵了,她有没有眼花,有没有耳背?刚刚那是二皇子在调戏她吗?而且,还在偷笑? 不对,今天一定是魔障了! 她于是将脸别过窗边,掀起一角朝外看去,试图回避这厢内尴尬的气氛。 不一会,皇宫的大门就赫然现在眼前,因这马车的特殊身份,守门的护卫没有拦下,他们便得以一路顺利的来到轩澈帝的大殿门前。 因为面纱被撕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风千雪无奈只能将面纱裁短,再换个方向挂在面上。好在耳边还有两戳数量不少的秀发遮盖边角,以至于旁人并没看出什么异样。 内侍的太监像是已在门口候了许久,见到他们,立即提了脚步向前奔来。 “二殿下,无名姑娘,陛下已经在里面等了。” 南炎睿点头,甩了甩锦袍便缓步往上走去。风千雪跟在他的身后,亦是继续微低着头,目光只随着他的脚步向上移动。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命案发生好几天了,作为间接受害者的二皇子今天才得以出现。 死的人,是他未过门的妾,可他看上去,似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否则刚刚在马车里,他怎还会有心情去戏虐她? 还在寻思,脚下的石阶,突然就被明黄的木板所取代。 他们已经来到殿中了。 南炎睿径直往大殿一旁的椅子走去,然后转身撩袍坐下。殿内,依然还和之前一样,坐了轩澈帝、大皇子,和那看似文雅实则风流的迦兰太子。 风千雪静静的站在殿中,从大殿外吹来的风掀起了她轻盈的百褶裙角,如不细看她此刻的面容,那身影依然窈窕动人,仿若天女降临。 轩澈帝今天的嗓子似乎是好了一些,接过太监手里递来的茶小小饮了一口,然后问:“无名姑娘,可以把你的结论说出了吗?” 结论…… 风千雪来之前就一直在想着这个结论。如果她说出了,那朝廷必定会与阴魁教结下梁子,这是轩澈帝不想看到的,并且她还可能因为这事,再次成了阴魁教的众矢之的。可是如果不说,那她可就要任凭他们处置了。横竖,都逃不开一个“惩”字。 但箭在弩上,她也不可能再有所隐瞒。前有迦兰太子现场作证,后有夜洛尘受她牵连,她无论如何,都只能朝着一个即成的方向走去。 “是,民女确实在遗体中找到了证据。且看……”她说着,便从怀中拿出那被包好的长针。当她一层一层的掀开手帕,将那在光下泛着红光的毒针展现在众人面前时,再也没人怀疑,这针就是传闻中的寒毒“一鸠红”。 “严府的千金和丫鬟,确实是被这毒针所害,她们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