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所有守护着她的魂灵,也在问她魏怀恩。 “可以。” 她吻了吻他的手背,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易碎的珍宝,让他无法不在她的珍视中沉沦。 “母亲,哥哥,你们看到了。 你们期待的那个人,我找到了。” 明州府,厉空宅邸。 “东家,大主子已经好几日没有回来过了,要不,咱们趁这个时候跑吧。” 品言拢手成筒在孟可舒耳边劝道。 孟可舒悠悠把一枚白子落在棋盘上,不咸不淡地看了品言一眼。 “把这盘棋好好下完。” “哎呀,东家,你都教我许多日了,还看不出我根本没长下棋的脑子吗?” 品言见计不成,只好耍赖。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孟可舒把一盘迎春糕往品言面前推了推,品言满脸郁闷地捻起一块往嘴里塞。 “程公子这次中了秀才,总是要继续考下去的。府学里同他一般上进好学的人不多,只要他努力,金榜题名也不是虚无缥缈。” 品言才想像往常一样用袖子擦擦唇边的糕点渣,忽然想起什么,又从怀里抽出帕子抿了抿唇角。 “我知道的,东家,他虽然有点呆,但是一定能出人头地的。” 她泄了口气,干脆和孟可舒实话实说。 “可是我又有点不想让他那么刻苦。他这次中了秀才,就有好多以前看不上他的人家的女儿给他送香包,快要气死我了。” “那你就同他说,让他不要再考了。你不是说了,他什么都听你的。” 孟可舒抿了口茶。 “哎哎哎,这可不行啊东家。” 品言绷起脸认真地看着孟可舒。 “他喜欢我,才会听我的话,但是我怎么能耽误他呢?那我也太坏了吧。我其实也不是生他的气,我只是有点怕他以后会嫌弃我。 话本子里的负心汉我看多了,虽然现在他看我哪里都好,以后要是见了比我更好的姑娘,说不定他也会彻底把我忘在脑后了呢。”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按着你学棋艺,学书法?” 孟可舒帮她把一缕散下来的碎发别在耳后,柔柔地问她。 “不知道。可能是东家在这太无聊了,所以要找我解闷吧。” 品言吐了吐舌头,冲她眨眨眼。 “你若是这样想的话,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你自己去玩吧。” 孟可舒假意生气,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好东家,好东家。” 品言马上跳到她身边,赖在她肩头抱着她的胳膊可劲摇。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想让我变成什么来着,大家闺秀?对,大家闺秀,让我不会被那个负心汉忘了。品言都知道的,别生气嘛东家。” “不止是为了这个,品言。” 孟可舒握了握她的手,手背曾经的粗粝疤痕已经几乎摸不出来了。 “他若是那般心术不正之人,无论你有多好,他都会坐这山望那山,早晚为了更好的人负了你。 但你若是喜欢他,想要和他长长久久,就不能只留在原地,看他一个人去成长。 我教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学成什么大家,只是想让你去了解他的世界,知道他会喜欢什么,才会和他有更多话题。” 品言静静听着她的话,一点都不想从她的肩头起来。 “你们总不能整日就在一起买东西吃东西吧?他总顾着你,府学散学之后除了温书,就是去买你最爱吃的糖人。 但是你也要对他好一点呀,总不能看他呆就总是欺负他吧?” 孟可舒难得开了句玩笑,品言拱了拱她小声辩解道:“也不是的,我也没有一直欺负他。” “我知道,你哪怕整天凶巴巴,他也觉得可爱。只不过要想长久,不能依靠这些,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变呢?” “知道了东家,我会好好学的。” 品言坐回对面,捻起一粒黑子继续愁眉苦思下一步往哪里下。 “这里。” 孟可舒指点了一处气口。 品言落子,又抬头问孟可舒。 “但是东家,大主子又喜欢你,又和你一样爱琴,为什么你们还是闹别扭呢?” 孟可舒没握住黑子,砸在了棋盘上。 交战的黑白子乱成一团,品言知道说错了话,不知道应不应该收拢棋子重新再来一盘。 但孟可舒慢慢把散乱的棋子复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一样的,品言。” 她继续等着她落子。 “我和他,就像这棋盘。一步错,步步错,哪怕还有逆转之机,也要各自舍弃无数才能讲和。” 她侧头看向窗外,大好的春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