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宁和青云只想着把萧齐往辅国公府贪墨上引,但是魏怀恩已经知道皓月楼是谁的产业,虽说永和帝把皓月楼交到了她手上,但是她无法插手永和帝留下的人。 魏怀恩原本没放在心上,只当是那些纨绔放荡,但钱实实在在收到了永和帝手中,她又没必要和永和帝撕破脸查账,所以不必理会这点苟且。 但孟可舒却提醒她,当年严维光也是借着宴饮掩饰结党营私的事实,谁说世家子凑在一起就只知风花雪月,身后岂能没有家族勾连? 孟家不就是这般私下串联,最后获了罪的吗? “我父皇不可能让那几个世家在他眼皮子底下勾连,既然他们不避嫌,定然是做着我父皇喜闻乐见的事,我必须去看看。” 萧齐只好点点头,带她从后门出府,又在城中绕开了眼线,自己也在脸上涂涂抹抹,才和魏怀恩进了皓月楼。 他们此行自然不可能提前知会皓月楼,甚至连皓月楼中的人都要防备着,不然被永和帝得知,只会惹来麻烦。 不渡虽然可信,但也只是给了他们皓月楼的详细地图,上面注明了各处包厢可以从哪里窥探。 于是魏怀恩和萧齐二人在赵兴德他们的邻间要了一大桌席面,还点了皓月楼的花魁娘子和乐师来,完全就是两个专程来京城开眼界的富商兄弟。 “非要叫花魁吗?我们这次不能走皓月楼的私账,全都是自掏腰包……” 等到侍者眉开眼笑地出去吩咐之后,在魏怀恩点这点那之时一言不发的萧齐苦笑了一声。 魏怀恩半是为了让身份不会引起皓月楼怀疑,半是真的好奇皓月楼何以这般闻名,点起单来毫不手软。 皓月楼不愧是第一销金窟,他只是粗略地算了算银子,就已经开始后悔带魏怀恩出来。 “啊?很贵吗?要不把他叫回来,咱们撤几个菜,再换个娘子来?” 魏怀恩不知道光是花魁娘子的出场就要千金,还只是唱几支曲子,若是知道,她也一定不会为了一睹芳容就这般奢侈。 摄政多年,她自然体恤民生多艰,甚至时常从私账中拨出银子。只是她并不知道萧齐在背后将多少抄家之后的孝敬添进她的私库,又给国库增了多少进账,才足够支撑她魏家的王朝。 萧齐自然不忍心告诉她实情,难得出来一趟,他不想拂了她的兴致。 “倒也不用。” 他捏了捏她的耳垂,瞧她此时不太敢相信的模样,又说: “无非是我要帮你出些俸禄,反正我的俸禄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便怎么花。” 若是只凭俸禄,魏怀恩今晚已经把他这三年的内侍总管和玄羽司副司使的俸禄全都花出去了,可见赵兴德那些人能再次花天酒地,定然另有隐情。 “他们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慢,这么久了人还不齐。” 魏怀恩掀起墙上的一副挂画,抽出块木头,偷眼从小洞中看向对面。 “酒过三巡才会吐真言,便是现在他们已经开席,清醒的时候也不会说什么有用的。甚至要叫来楼中姑娘各自服侍着才能畅所欲言。” 萧齐太了解这些宴会中人的脾性,只稳当坐在椅子里,帮魏怀恩听着门外侍者们的动静,对魏怀恩的抱怨毫不意外。 “嗤,他们男人整日想的就是裤裆里的那点事,真没意思,等会别脏了我的眼。” 既然现在没什么好关注的,魏怀恩便将墙面复原,随意在这包厢中转悠起来。 萧齐闻言,看向魏怀恩的视线多了些审视,还没想好说什么,侍者便敲了门进来。 “我家姑娘听闻二位公子是远道而来,实在是荣幸之至,稍后会提前过来与二位公子共饮。” 魏怀恩很是受用地点点头,高高兴兴坐回萧齐身边看着侍者们流水般将席面摆好,等着那位花魁娘子来。 “皓月楼果然名不虚传,连侍者都这么懂规矩,都快比宫中人还殷勤了。我们这个假身份居然还能让花魁娘子提前来,我都等不及了。” 萧齐闭了闭眼睛,心不在焉地应和着魏怀恩。 不然他还能说什么,说这些人之所以殷勤是因为她花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看冤大头的眼神总是这样感激又怜悯? 她也不是无所不能,哪怕一眼就能看出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是不是有私心,对着这人间市井的市侩,她没经历过,所以也瞧不出来。 那么,是不是他也可以稍稍放下心,认为她从不曾见过他对外人的心狠手辣,所以也想象不到他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