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怔了一下,试探:“那是奴才做了不妥的事?” “是。” “督主赎罪!”刘成忙跪下,跪了之后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干啥了,又忍不住嘴欠,“奴才、奴才做了什么惹怒督主的事了?” “太烦了。” “?” “你,太烦了。”他不过是想与阿幼多躺一会儿,傅明礼不悦的看他一眼,抬脚离开了,留下刘成一人风中凌乱。 ****** 宫门开,群臣入,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趁人多事忙将一叠物证交给了一个五品官,五品官在小太监离开后又走到二品大员面前,将袖中的东西塞给了他。 这一切就像是小插曲一般,没有人去在意。 朝堂之上,晨钟响起,百官跪拜。 皇帝自从上次武遇的事后,他便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今天只坐了几刻钟,便有些乏力了,边咳嗽边闭上眼睛,歪歪斜斜的倚在龙椅上,仿佛一个小丑般滑稽。然而这小丑屁股下却坐着天下独尊的椅子,没有任何人敢去嘲笑他。 傅明礼为他递了一杯参茶,服侍他喝下后淡淡道:“可还有本奏?” 本来还有事要说的几个大臣都不敢站出来了,毕竟他们要报的是小事,若是因此让皇帝身子受损,那罪过可就大了。 堂下沉默片刻,皇帝看了傅明礼一眼,傅明礼正欲宣布退朝时,一个二品大员站了出来:“臣有本奏。” 傅明礼看了皇帝一眼,得到示意后道:“李大人请说。” “臣这几日出城狩猎时,无意中发现一个秘密,兹事体大,臣在再三调查后才敢将证据呈上,还请皇上过目。”二品大员道。 傅明礼看了旁边随伺的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刻将东西呈到龙案上,皇帝疲懒的拿起翻看,在看了一眼之后脸色大变,恼怒的将东西扔出去:“陆金堂!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一口血噗的喷了出来,朝上一片慌乱,一直跟着的太医立刻上前医治,正要请皇帝回宫歇息时,皇上摇了摇头,双眼死死的盯着陆金堂。 陆金堂在他发火时就已经跪下,一把花白的胡子都跟着颤抖,看起来好不可怜。作为他亲外孙的徐舟忙去捡那些物证,在看到上面的字迹后脸色大变,当即跪下表示:“父皇!培育私兵一事罪大滔天,一定要慎重调查,陆大人一向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这般事!” 傅明礼平静的看着地缝里乌黑的泥,故作可怜的陆金堂、装模作样的大皇子、被一口气吊着的皇帝、慌乱的朝臣,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并非无关,至少能看到陆金堂跪在地上磕头,将头都磕出血的样子。傅明礼静静的看着,将一切都纳入眼帘,只因他要替傅家几十口人,好好的看着这个人的下场。 “是啊父皇,陆大人应不至于做出此事,还是请父皇三思。”徐延注意到傅明礼的手指动了动,忙上前替陆金堂说话。 “你闭嘴,你上次就诬陷我与武遇勾结,这次还要陷害我外祖父,你说你是何居心?!”本还算理智的徐舟立即怒了,上次的事虽然被皇帝强硬压下,却让他在中立的朝臣中失去公信,让他这几日都好不狼狈,现在陆金堂囤积兵力的事都被爆了出来,他更是恨毒了徐延。 徐延眉头一挑,自是不肯认下:“武遇一事是傅公公说的,陆大人囤积兵力一事是李大人上奏的,我可没有掺和这些,大皇兄还是慎言的好。” “这两个哪个不是跟你一派的,哪个不是受你指示的?!”徐舟怒道。 徐延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面上仍是恭顺:“既是如此,那便派人去查探一番便可,相信这么多兵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移的。” “你!”徐舟冲向徐延,哪知徐延灵活的躲开了,竟和他在大殿之上玩起躲猫猫来。 众大臣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只能象征性的劝劝,傅明礼在上面盯着这场闹剧看,直到徐延向他暗示跑不动了,他才示意太监上去拉人,徐舟却不打算罢休,从侍卫手中抽出利剑,朝徐延去了。 旁边的侍卫立刻冲上去拦住,将他二人困在不同的地方。 “都住手!”皇帝如残破的风箱一般喘气,大殿之上立刻安静下来,他双眼浑浊的死死盯着陆金堂,“来人,立刻去南里坡,看看那里是否有李爱卿说的五千私兵。” 陆金堂闻言便知皇帝选择当面对峙,便是没有了商量的余地,当即就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徐舟也是着急,他本想借打伤徐延将此事先拖一下,只要有两个时辰,他的人便能将人给转移了,却没想到这些侍卫不要命一般拦住了他。 他着急的看向陆金堂,却没有得到眼神的回应,只得咬咬牙,假装无事一般站定。 前去抓人的禁军很快就回来了,还带回了几个私兵管事,几人一看到陆金堂便慌了,一切都在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