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再转头看向了正屋的方向,廊下的那株桃树,依然是枝繁叶茂,翠绿的叶子,倒是让人有了一种清凉之感。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这次来,他这院子有什么不一样了?” 此处本就只有他二人,而浅夏此时的声音又是刻意压得极低,可见其小心。 穆流年不着痕迹地四处看了一眼,略一垂眸,“的确是有些不一样了。不仅仅是院子的陈设、花草,便是这感觉,也有些不同了。这院子里的气息,似乎是有些阴凉。” “不错。这可是有些不对劲呢。”浅夏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就此扬起,落在了仍然坐在了那里的皇甫定涛的眼里,只觉得浅夏的这一笑,分明就是有了几分的挑衅和轻视! 浅夏缓缓地转回头,对于皇甫定涛投过来的有些敌意的视线,则是恍若未见。 三人看桑丘子睿的脸色好了些,正要告辞,便听说是宫里来了旨意,请桑丘子睿去大厅接旨。 如此,三人只能是留在这里稍等片刻,皇甫定涛,倒是借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打量起了云浅夏和穆流年。 对于他如此不礼貌的行为,浅夏微微蹙眉,“桑丘公子名满天下,文才武略,皆是出类拔萃。想不到,竟然是还有一位师弟。只是不知皇甫公子与桑丘公子,可是有着十几年的同门情谊?” 皇甫定涛被她这么突然一问,倒是愣了愣,随即笑道,“虽然是做了十几年的师兄弟,可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怕是不会超过三年。” 浅夏点点头,作了然状,“哦,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会有如此大的差异。” 话落,便低眉顺眼地往云长安的方向略靠了一靠,而穆流年则是一个没忍住,或许是压根儿就没想忍,直接就笑了出来。 云长安也在穆流年笑出声之后,也弯了弯唇角,有些宠溺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这个妹妹,不说话是不说话,一开口,便是犀利地很,骂人不带脏字,也的确是厉害! 皇甫定涛的嘴角抽了抽,脸色阴郁得几乎就是要下起雨来一般! 桑丘子睿是名满天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之才,而他却是与师兄大不相同,那自己成什么了?这不是摆明了就是在骂他是个一无是处的无用之人吗? 皇甫定涛磨了磨牙,心里头将云浅夏给骂了不下百遍,这丫头怎么这般地牙尖嘴利?看上去是个性子清冷寡淡的,想不到说话竟然是这般地毒舌? 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地骂他,而且还是拐着弯儿骂的,偏又好像是人家姑娘无意的!可是,皇甫定涛就是知道,这个云浅夏就是故意来挤兑他的! 虽然心中有气,可是皇甫定涛也不傻,人家又没有点明了说他,他总不能自己还上赶着去承认自己是个一无是处之人吧? 恨恨地哼了一声,皇甫定涛扭了头,意有所指道,“如今这世道果然是让人有些摸不透了,你说是不是,云小姐?” 浅夏不知他要说什么,不过想来定然也是没有什么好话,笑笑不语,微微弯起的眉眼,看起来心情倒是极好。 “怎么?云小姐不赞同在下的话?”皇甫定涛才刚刚被她拐着弯儿地骂了几句,如何肯就此罢休?这是非逼着她要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并非是小女子不赞同公子的话,而是小女子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自然也就无从回答。” 皇甫定涛的眼神一暗,好一个聪明的丫头,这是知道自己定然是会出口为难,所以不愿意再接自己的话茬了?只是,你既然是得罪了本公子,又怎么可能让你好过? “在下所指,自然就是世风日下。难道云小姐就一点儿感触也无?” 浅夏眨眨眼,“小女子甚少出门。此次也是因为伤病养的差不多了,所以哥哥要护送小女子回京拜见长辈,而途中却是偶遇了桑丘公子,如此,才会耽搁了下来。” 皇甫定涛心里头这个恨呀! 他原本就是想着利用这个,来将浅夏一介女流,竟然是跟着自己的表哥自处游逛,简直就是一点儿矜持也没有,如何自认为大家闺秀?但凡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就断不会如此。 可是没想到,云浅夏还没应,就先用了几句话,将他后头的话给堵死了,一时,皇甫定涛觉得自己的心口处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虽然是不重,没有什么分量,却是让他几乎就是有些上不来气儿,快要憋死了! 只是,皇甫定涛也不蠢,一双好看的凤眼乌溜溜地转了一圈儿后,笑道,“回京么?只是,在下竟是不知,从安阳城这里离开,竟然是要去允州?这借道允州回京,岂不是绕了远了?要知道,这梁城在安阳城的正北方,而这允州却是在安阳的东边儿。云小姐,这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呢。” 皇甫定涛说完,便好整以暇地看着云浅夏,似乎是在等着看她会有何反应? 既然是说要回京,可是这行程岂不是有些不通了? “有劳皇甫公子费心了。只因家兄接到了舅舅的来信,说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