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出来了,在外头守着的一干人等,自然是都再度跪了下来,恭敬无比。 皇上在廊下站了片刻,“你们也都出来吧。” 林少宏三兄弟相互看了一眼,也都跟了出来。 大厅,皇上在主座上坐了,其余人都垂首恭敬站着,浅夏始终低着头,侧眼瞧着一旁的林老夫人,那阴晴不定的脸色。 “刚刚林老将军在病榻上上了折子,自请让出这定国公之爵位,由其长子林少康承袭。朕念及林老将军身体不适,不忍让他操心太多,且林少康原本也就是国公府的世子,故而,朕已下了口谕,准了。” 随着皇上最后两个字落下,浅夏感觉到了身旁云氏的身子一颤,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而一旁的林老夫人的侧脸似乎是微微抖动了一下,再无其它的反应。 “袭爵的旨意,朕回宫后,即刻命人颁布。”皇上说着,眼神便落到了云筱月的身上。“云氏,你身边这位,就是你的女儿云浅夏?” 对于皇上突然注意到了浅夏,显然是让云氏感觉到了些许的意外,急忙应道,“回皇上,正是臣妇的女儿。” “嗯,朕瞧着也是一个温婉懂事的,若是得空了,不妨进宫多陪陪几位公主。也免得她们总说朕拘着她们。” “是,臣妇遵旨。” 浅夏虽然低着头,也能感觉到皇上有些探究的视线,上位者的威严,果然不是虚的,浅夏甚至感觉到了头皮阵阵地发麻! “启禀皇上,论说,现在国公爷让爵,臣妇实在是不该有什么意见。只是今日国公爷中毒一事未明,这个时候让出爵位,是否有所不妥?” 林老夫人说着,面有痛色,“皇上,臣妇乃一介妇人,不懂朝堂之事,更不懂带兵打仗。可是国公爷身上的毒虽解了,却是到现在都未曾找到谋害他的凶手。还请皇上先将袭爵一事暂缓,容臣妇等,将那幕后凶手抓出来,再行宣旨。臣妇愚钝,只知担忧国公爷的身体,还请皇上允了臣妇这个不情之请。” 皇上龙颜未带丝毫喜怒,倒是他身旁的那位内侍说话了。 “林老夫人过虑了。刚刚皇上问过太医了,说先前是误诊了,国公爷并非是中毒,只是误食了什么令他过敏的东西,才会如此。因为年纪大了,国公爷的身体本就不适,所以才会出现了晕厥的症状。这一点,国公爷自己也承认了。” 浅夏瞬间傻了! 这位公公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大了吧?明明就是中毒了,不然的话,为何皇上来此之前,无论是府医,还是太医,得出的都是这个结论? 林老夫人也有些意外,一抬头,对上了皇上略有些冷肃的眼神,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反倒是那位公公,看向了林老夫人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的警告。 浅夏低头,事情弄成这样,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吧? 明明就是中毒了,险些没了性命,可是刚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回来的国公爷,竟然是隐瞒了此事,这是因为他知道了是何人做的手脚,有心护着,还是说,根本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一心只为了维护林家的声誉? 林老夫人的嘴巴微微张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又选择了放弃。低了头,只能满口苦涩地,将到了嘴边儿的话,都咽了回去。 很显然,那位公公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如今连皇上都说了,定国公不是中毒,只是误食了过敏的食物!林老夫人再有道理,也是不敢与皇上叫板的。 皇上未多坐停留,似乎仅仅只是为了将刚才林老将军的意思公之于众而已。走之前,眼神有意无意地在浅夏的身上再度徘徊了几圈儿,浅夏一惊,连忙将头垂的更低,身子也微微地蜷了蜷,再往云氏的身后躲了躲。 一旁的方氏和姜氏将浅夏的表现看在眼里,眸中皆是闪过不屑!真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丫头!这般地表现,畏畏缩缩地,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样的一个乡下丫头,若是真的进了宫去伴驾,那些娇蛮的公主们,岂不是得将她给扒了皮? 不过这样也好,不能让云筱月受委屈,能看着她的女儿受委屈也是不错的。两人相视一笑,心里头已经有了主意。 皇上对于浅夏的反应,似乎是有些失望,又似乎是夹杂着几分放心,这种有些复杂的眼神,连他自己都不懂,到底是盼着云浅夏是个有出息的,还是希望她也不过就是寻常女子一个! 定国公中毒一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究竟是为什么,似乎是就只有定国公自己知道了。 定国公府里,自然是有云氏的院子的,而且她住的还是主院落。 浅夏一直等到了林少康也回来,才起身回云府。看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