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跪拜大礼,皇后叫了起,再给云氏赐了坐,浅夏十分识趣地在云氏身后站了,低眉顺眼的模样,任谁看了,也不过就是一介再平常不过的女子,坐在了云氏对面上首的,正是梅妃。 浅夏也是从两人的交谈中才得知,这一位,便是皇上宠爱了多年的梅妃。 偷偷抬打量了几眼,果然是生得有几分的媚色,这样的女子,也的确是适合让男人宠着,不过,也仅仅只是宠着。就如同宠一只小猫,一只小鸟一般,若说是爱? 浅夏心头冷哼,许是这做妾做得久了,这眉眼间都是这等的娇媚神色,让人想不将她当成了一房妾室都不成了。 再想想之前自己所见过的那些美妾娇宠们,哪一个不是媚眼如丝,神情娇媚? 这就是做妾的悲哀,既不愿意以色侍人,可是为了固宠,又不得不违心处之。时日久了,便成了一种极为可怕的习惯,想改,都是改不掉了。 贵妃如何?宠妃又如何? 身分再尊贵,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一介妾室,永远都是不可能成为真正的主母,在宫里再怎么消遥快活,也是无法让人认可她的地位,甚至是她儿子的地位。 长子又如何?终归是摆脱不了一个庶字! 几番寒暄之后,皇后已是无意再留她们说话,毕竟,外头等着拜见的人还有太多。而事实上,浅夏她们留在了坤宁宫的时间,也的确是不短了。 熟料,梅妃许是看出了皇后的意思,笑吟吟道,“云小姐果然是生得倾国倾城,难怪就连几年未曾出门的穆世子,也对你一见倾心了。如今便是本宫瞧着,都是有几分的心动了。” 浅夏的眉眼低垂,并不应声,梅妃这话,无外乎就是想要让人家借着她,从而注意到穆流年罢了。 这个时候,自己一个才回京不久的姑娘家,自然是少说,或者是不说话的好。 云氏的脸上有着几分敷衍的笑意,“梅妃娘娘过奖了。这孩子是个不爱说话的,说来,也是我这个当娘的没有尽到责任,五年前,如果不是让她伤着了,也不至于。罢了,大过年的,不提也罢。倒是梅妃娘娘的消息灵通,怎么臣妇竟是不知,还有这一见倾心之说?不是说,是因为一味灵药吗?” 云氏这样说着,眼睛还扫向了自己的大嫂程氏。 程氏点点头,“是因为一味药,没错。原本就是玉离子神医给浅夏养身用的。可是后来不知长平王妃从何处得知了这个消息,竟然是求上门来。如此,才有了两人的婚事一说。” 梅妃的面子似乎是被人下了,不过她也浑不在意,脸上仍然是端着几分娇柔的笑,“本宫也是听人说,穆世子对云小姐很上心。如今身体大愈,往云府跑的次数可是快要数不过来了。” 说着,还娇笑了几声,明明就是四十岁的人了,竟然是还能笑得这般娇媚,倒是让浅夏成功地感觉到了一种恶寒,随后,便成功地发现了自己的身上已经有了数不尽的小米粒儿了。 这个梅妃的话,着实可恨,就差直接说浅夏是一个不知检点的恶女子了! 程氏心中虽恼,面上却是越发地温和了起来。“梅妃娘娘说笑了。先前长平王夫妇不在京中,这有关两人婚事的一些事情,都是由穆世子亲手打理的,前几日才刚刚送了聘礼,也是穆世子亲自前往的。要说,这穆世子也是个可怜人,身子才刚刚好,可是有些事,却又非得亲力亲为不可,就拿这聘礼来说吧,若不是他亲自送来,说不定,这半路上,就能拐到哪儿去了。” 皇后正端着茶盏的手微抖了抖,原本还有些疲惫的脸上,这会儿却是被挑起了几分的兴致,不免多瞧了这位程氏两眼,说话果然是个凌厉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这样的女人,也幸亏是云苍璃没有再纳妾,否则,岂不是总要吃亏?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