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外,靠着那大红色的圆柱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开始细细地琢磨着,还有没有什么被自己忽略的地方,终于梅元尧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多少天了? 自从大皇子出事,他就一直是胆战心惊,别说笑了,连饭都吃不下。如今,梅家还能再有一次机会,虽然这个机会的代价,是以一个出嫁多年的妹妹的性命换来的,但是值了。 梅远尧心里头清楚,此事是否成功,妹妹都是死路一条。 可是这是她自己选的,不是吗? 不管是为了梅家,还是为了穆焕青,她既然自己愿意如此,那他倒也乐见其成,毕竟用一个女人的性命来换取整个梅家的安宁,无论怎么算,都是太值了。 长平王一行人到了宫门外,几人已是在马车上用了些糕点,垫了垫肚子,进了宫门,长平王看了穆流年一眼,见他点点头,示意父王放心,长平王才略有些隐忧地上了一顶软轿。 四人又几乎是用了一刻钟的功夫,才到了御书房。 远远地,几人就瞥到了候在了殿外的梅远尧,以及太医院的院使。四人才下了软轿,还未曾上台阶儿,便看到自右侧,皇后娘娘的仪仗到了。 皇后的到来,并没有让梅远尧有太多的意外,毕竟她是后宫之主,知道这件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有了她的出现,那么穆焕青想要恢复身分,只怕是要难了一些。 事实上,岂止是难了一些? 皇后一派的人,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样一个机会,岂会轻易地让梅家再翻身? 笑话,没了大皇子,梅家就要再弄一个皇子进来,真以为这皇室是他们家梅家说了算的?皇后到了殿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位院使,再笑着看向了一旁的梅远尧。 “看来,梅大人的手段果然是高明。肖家的子嗣,竟然是还要由你们外人说了算,不知道若是由御史台的人知道了,该如何弹劾你了。不过,本宫倒是佩服梅大人,这样的法子也能想得出来,实在是高明。” 梅远尧的眼珠子乱动,心思急转,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她根本就是一早就知道了穆焕青的事?否则,为何要如此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虚,反正对上了皇后的视线,梅远尧就觉得有几分的胆怯。 梅贵妃与皇后斗了多年,最终也不过就是落了一个自己身死的下场。而且还是先被贬,而后才死不瞑目的下场。 至于那毒是谁下的,梅远尧一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 虽然这十几年,梅家在梁城一直是顺风顺水,甚至是过地很滋润,人人巴结,处处拉笼,真正地享受了何谓人上人的日子。 可是现在想想,梅远尧心里很清楚,这些,都是皇后与桑丘家族不愿意与他们争,才会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现在,二皇子年长了,而他们也示弱了多年,猛然反击,才几个回合,梅家便已经受不住了。 每每至此,他便会想到了自己的长子。 如果自己的长子还活着,又岂容他们桑丘家如此嚣张,目中无人?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死了就是死了,败了就是几了。 眼下是梅家最后的机会,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 皇后插手进来,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她是六宫之主,只要桑丘家其它人不搅进来,那么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一行人进了大殿,皇上正一脸疲惫地靠在了龙椅上,看到皇后出现,也不意外,一摆手,示意大总管为皇后搬了一张椅子出来。 “今日诏几位爱卿过来,也是为了我皇室血统。长平王,你先看看这个吧。” 长平王接过了大总管递过来的那纸血书,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看到了梅氏这样的说辞,心中难免一阵气愤。 如果这上面的事情一旦被皇上和梅家刻意查实,那么,他们长平王府势必要背上一个欺主之罪。即便他们不知情,可梅氏也是他长平王府的人,如果他说没有指使梅氏这么干,谁会信? 明明就不是事实的事,此时,却是早被人算计好了,弄得反倒像是真的一样! 长平王原本是不屑于这类的阴险招数的,可是奈何皇上却偏爱出此阴招,多年来,特别是对他长平王府,真可谓是屡试不爽。 皇上就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