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极了。浅浅,想不到,你沉睡了半年,这琴艺,却是没有半分的落后。” “习了那么多年,若是轻易地就差了,岂非是辜负了那么多名师的指点?” 浅夏这样说着,笑容突然就僵在了脸上,不为别的,一提到了名师,就想起了舅舅。 “浅浅,海爷爷不是说了,舅舅走的时候很安祥,你别多想了。” “嗯。” 浅夏醒过来之后,才知道,云苍璃过世的消息,云家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只不过,每个人都是选择了绝口不提,老太太还在世呢,所有人,现在都瞒着她自己。 浅夏更是听说,程氏哭晕了几次,可是次日醒了,仍然是一脸笑容地去服侍外祖母,程氏的心,当真是最苦的一个了。 “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知道了舅舅过世的消息,外祖母那里,也是瞒不住的。” “无妨。外祖母是个很坚强的女人,现在她身边还有这么多的亲人陪着,不会有事的。能拖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吧。” 浅夏的脸上也透着浓浓的悲伤,别人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舅舅到底是为何突然就缩减了寿命,这原本并非是他的命数。 可是现在,她不能说,也不愿意去想。舅舅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整个云家?甚至是整个紫夜?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替他将云家守好了,将云家的基业都守好了。 穆流年轻轻地拥着她,以自己的温柔体贴,和满满的爱,来淡化她心中的悲伤。 同一时间,客院里的宋天赫,则是对这段琴声,印象极其深刻。 清心咒,并非是什么太难的曲子,可问题是,能让人弹出这样的效果的,只怕也唯独长平王府的这一位了。 刚刚他也打听过了,今晚抚琴之人,当是长平王妃的世子妃,云浅夏。 早就听闻云浅夏是一个极其不简单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宋天赫本人对于秘术并不怎么懂,不过,也听不少人提过,云家以前在京城的地位,可是堪比苍冥的国师,怎么现在,竟然是这么的落魄了? 宋天赫是读书人,也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加思索,便大致猜到了里头的缘由。 自古以来,都言伴君如伴虎,今日到了京城,方知在京为官,远不如在外做一名封疆大吏,更为自在。 就好比自己的父亲。 只要是上下打点的妥当,不授人以柄,那么,这在外为官,比在京城里头可是舒服了多,至少不必每日早朝,不必每日提心吊胆。 宋天赫到了京城,虽说是来提亲的,可是对于其它的一些故交好友,也要前往拜访一二。 大多数,都是不曾见面,只是互相闻名。 宋天赫一连几日,都是准备礼物,然后去拜访他父亲的故交。 宋天赫的父亲宋河,这一生所交的知己好友并不多,而做为武将的,也就唯有长平王一人。 所以,宋天赫这几日的串门,大多也都是围着一些文官打交道。 一切都是进行得有条不紊。 穆焕巧的婚事订下,因为离得远,所以,与宋天赫同来的,还有他的一位本家儿叔叔婶婶,一旦长平王府应下了婚事,接下来,就直接在京城,择定婚期。 待一切都订妥当了,他们一行人,也就会返回阳州,准备婚事了。 穆焕巧订婚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宫里。 原本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觉得自己成了皇上的贵人的穆焕贞,这一下子,慌了。 她虽然是现在得封贵人了,可是在宫里头的位分,已经算是低的了。这但凡是其它世家的姑娘进宫,现在最低的,也是一个嫔位。 只有她自己现在还在贵人的上头挣扎着,就这,也是自己好不容易使了心思才换来的。 可是穆焕巧很快M.bGMBUIldInG.cOM